些散在枕头上,灯光下,她的眼睛黑亮清润,一排长长的睫毛小扇子般轻动。
在她看过来时,微微眨动的睫毛让她更显几分羸弱。
便是以往觉得这个丫头太娇惯的大伯娘,这时也心生几分怜惜。
顾明月见到大伯娘进来,便要起身,却被大伯娘几步过来给按住了。
“可怜的孩子,病这么大一场,可得好好养过来。”大伯娘满眼关切。
顾明月有些发蒙,大伯娘不是一直都不太满意她吗?
大伯娘拍拍她的肩膀道:“这是你焕大哥在镇里捎来的青梅,喝过药吃两颗,嘴里就不苦了。”
“谢谢大伯娘”,顾明月笑道。
“哎,这次咱吃了亏,以后可得乖乖的,别再像以前那样了。”大伯娘越看这丫头越觉得孱弱得让人心疼,也就说了两句掏心话。
顾明月点头,旁边的顾熠却不同意了,他刚才正坐在床边教姐姐认字,这时便道:“我姐姐以前也很乖。”
大伯娘抽了抽嘴角,好吧,当她没说。
这时顾氏把厨房收拾好进来,招待起大伯娘,两妯娌很快便撇开姐弟两个聊了起来。
顾熠继续在床边教姐姐认字。
顾明月一心两用地听大伯娘和母亲的话,无外是家长里短谁家孩子要过满月谁家孩子要成亲谁家怎么样之类的话。
窗外呼啸的风吹不进室内,顾明月突然的走神被弟弟强调的声音拉回。
大伯娘走后,顾氏便赶着儿子去洗脚然后回房睡觉。
顾明月放下腿,和弟弟并排坐在床沿洗脚。
顾氏把烧的红红的炭从厨房中端过来,放到离床比较近的一个墙角。
顾明月说道:“娘,我已经大好了,今晚你就不用在这里给我做伴了。”
顾氏走到床边,看看女儿的脸色,又摸摸她的额头,这才点头道:“晚上要是感觉哪不舒服,就朝着窗口喊一声。”
顾明月笑道:“娘,你放心的好好睡,我真没事了。”
顾氏听得满面笑容,她家丫头也学会关心人了。
顾熠这时举着手道:“我要和姐姐一起睡。”
顾氏皱眉道:“快洗脚,你睡觉不老实,可不能在这里闹你姐。”
顾明月摸摸弟弟的头,说道:“等我好了,你再来和我睡。”
顾熠立即欢呼一声。
等母亲捻灭灯,带着洗好脚的弟弟离开,顾明月躺在温暖柔软的被窝中无声微笑。
天亮了,顾明月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
她在床尾的衣柜中找出一身加厚的玫红色缎面袄裙,穿上开门走出房间。
院里意料中又是一层白霜,厨屋墙外面的一摞木柴上一层白。
顾明月到厨房中洗过脸,便捧着一个黝黑色小瓮,又从鸡毛掸上拔下一根鸡毛,站在松树边扫白霜。
可能是听到她在外面发出的动静,堂屋里很快传来母亲的问声:“翩翩?”
顾明月哎一声,顾氏紧跟着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顾明月看看还微微泛着蓝色的天空,她实在没瞌睡了。
“我睡得后背疼,就起来hu一 d一nghu一 d一ng。”顾明月回道。
不过片刻,顾氏便系着衣扣打开房门出来。
看到女儿只穿一个袄子,转回身便又拿件大袄出来让她穿上。
“病最怕劳发,你可得注意点。”她不放心地叮嘱,“早晨这么冷,你还捧个瓮?快放下,不想回房间就跟娘来厨房。”
顾明月笑道:“娘,我扫白霜呢,等小瓮满了,用油布扎住口,然后埋到地下,夏天冲凉茶给你们喝。”
顾氏还没来得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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