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中心威胁极大。不过,山西距离南明控制的地区相当远,其间又被满清统治区隔断,双方的联络自然比较困难。许多南明史籍都不讲以姜瓖为代表的晋、陕等地的反清复明运动,或者只是在讲时代背景时一带而过,他们心目中的“南明史”是地道的南方拥明势力的历史。然而纵观全局,清初的复明运动并不能局限于南方,姜瓖等人领导的反清决不是一般的兵变或叛乱,而是北方复明势力同清朝的一次大规模较量。
姜瓖起事以后,满清最初企图采取招抚政策加以解决。多尔衮当时已经弄死自己最大的竞争者豪格,并自称为皇父摄政王,现在他想以最高统治者的身分劝说姜瓖回心转意。多尔衮在十二月初十日派使者向姜瓖解释,故意把姜瓖起兵反清说成只是误解了清廷意图,给姜瓖以下台的机会,接着宣布若能悔罪归诚,仍将“照旧恩养”。然而,不熟悉阶*级斗争的多尔衮不知道姜瓖反清的导火线根本原因在于满汉民*族矛盾。姜瓖举事之前既已遭到清廷猜忌,反清之后再图归顺好比覆水难收,前途更不堪设想,因此他对多尔衮的安抚置之不理。
在历史上,每一个新兴王朝在军事上都有一个由盛转衰的过程,清朝也不例外。只是被清廷统治者视为争夺天下和巩固天下的嫡系军队的由盛转衰过程来得特别迅速。从顺治元年至四年,满洲八旗所向无敌的场面就像昙花一现似地再也没有出现过。
满洲八旗兵实力下降迅速,难以继续担任征服全国的主力是有着客观原因的:第一,满洲八旗兵来源于满族成年男子,而满族在当时是一个人口相当少的民族,入关初期清军总兵力不到十万,其中已包括了汉军和蒙古兵,真正可以披甲出征的满族军士不过几万人。进入中原以后屡经战阵,战死和病死的人数很可能超过人口自然繁殖数。进入汉人居住区后,享受着程度不等的胜利者的优待,逐渐滋长起追求生活安逸的风气,远不像入关前后那样淳朴、勇于用命。概括一句话就是兵员少了,士气低了。
第二,清朝入关初期咤叱风云的领兵大将由于染上天花,迷恋女色和内部倾轧,凋谢殆尽。到顺治七年多尔衮死后,清朝赖以开国的久经战阵、功勋卓著的大将都已不复存在。这些亲、郡王死时的年龄一般都比较年轻,济尔哈朗算是最长寿的,也只活到五十七岁(朱宏三语:我都说了是招天谴!)。他们的子弟即便承袭爵位,却少不更事,缺乏战斗经验,无法替代父辈驰骋疆场的角色。亲、郡王以下的贵族、将领虽然还留下了一批,但他们也无复当年英锐气概。
多尔衮见实在没有办法解决姜瓖,只有在山西边境布设重兵,防范姜瓖出来捣乱,等到多铎消灭南明抵抗势力后在回过头来对付姜瓖。
历来治史者谈及南明,大抵着眼于南方,对姜瓖等人的反清复明运动注意不够。这反映了他们不大了解当时全国的形势,很可能是受南明史籍影响过深。永历朝廷虽然在口头上以复明自任,但情报不明,从来没有一个高瞻远瞩的战略计划。在南明方面的史籍里除了看到几条姜瓖的记载以外,对山、陕各地风起云涌的大范围、大规模反清运动显得非常排斥,对清廷的精兵猛将全部调往山西、其他地方兵力单薄的窘境更是一无所知。
永历朝廷在全国反清复明运动处于高潮的时候,只知道江西、湖广战局逆转,金声桓、王得仁、李成栋、何腾蛟遇难,陷于张皇失措之中。永历君臣完全不了解谭泰、何洛会在稳定江西局势后不敢深入广东而撤兵北返是为了什么,也不清楚济尔哈朗、勒克德浑出兵湖南原定目标是追剿李锦等为首的忠贞营,由于明督师阁部何腾蛟为争功而瞎指挥,糊里糊涂地被清军擒杀,济尔哈朗等趁势暂时稳定了湖南局势,顾不上原定目标就匆忙回京的原因。
两路清军的北撤很明显是清廷为了加强京畿根本之地,永历朝廷沉浸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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