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来到前院老爷的书房。
梁师爷听主家说完事情经过后,心中也没了什么主意,捻着胡须不说话。这可急坏了张庆芳张老爷,这个师爷可是他用每月十两银子雇来的,现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还要你干什么?
“梁兄,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啊!”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梁师爷听张庆芳这么说没办法只好说道:“东主,这次知府老爷可是下了死命令,听说常熟的钱家都乖乖的按律接受测量,咱们顶不住啊!”
张庆芳听梁师爷这么说怒道:“他钱谦益算什么东西,只是暴发户而已,一个靠女儿上位的家伙怎能和我们张家相比!”
梁师爷听完心中暗自撇嘴,你骂钱谦益靠女儿上位,那你们张家又靠什么上位的?人家钱谦益的女儿好歹是个贵妃,你们张家的两个儿女连正式身份都没有,只是皇帝的玩物而已。但是梁师爷心中这么想,可不敢说出来,毕竟现在要吃人家张庆芳的饭。
“东主,半月前东山那边传来消息,黄老爷不配合工作队测量,被知县老爷查出来当年和满清有过勾结,还给满清送过军粮,全家都被锦衣卫抓了起来,听说男丁送到吕宋开矿,女眷都被卖到南京教坊司,惨的很啊!”
听梁师爷这么说张庆芳浑身就是一哆嗦,这件事他也听说了。不止东山,整个吴江县治下的几个乡镇都有或多或少反抗新政的地主,这些人无一幸免,都被锦衣卫编排上各种罪名,纷纷获罪下狱,最惨的直接定了个斩监候。
南直隶这里和浙东不同,这地方本来就对朱元璋没什么好印象,在满清刚占领南京时他们并不太反对,满清还将他们远远高于其他地方的赋税降为正常,所以南直隶的士绅并不反感满清。至于以后南直隶的反抗是因为满清要搞剃头那一套,为了保存自己的汉家衣冠,南直隶各地才爆发激烈的反抗。但是随着满清将洪承畴调过来,在洪承畴软硬兼施的手腕下,南直隶各地反抗逐渐减弱下去,各地的地主开始或多或少的和满清政权有过接触,这一点和自始至终和满清战斗到底的浙东完全不同。
所以南直隶这些地主都有小辫子握在锦衣卫手中,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反抗就意味着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失,张庆芳知道现在测量土地是第一步,紧接着就要按照测量数目进行收税。最近的一次全国土地测量是在万历九年张居正推行改革时测量的,可是到现在已经距离八十多年,张庆芳家的土地经过这些年已经扩大了十多倍,让他现在按照实数交税实在肉疼啊!
“梁兄,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让我躲过这一劫?”张庆芳实在不想拿银子,只好让梁师爷出主意。
梁师爷毕竟拿人家钱,想了半天说道:“东主,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需要绍兴张家出面!”
听到有主意,张庆芳眼睛一亮,赶紧问道:“梁兄请说,需要我大哥出面我就去求他!”
“东主,俗话说法不责众,明天工作队来测量土地咱们可以鼓动佃户闹事,但是估计老爷要被工作队拿下,这时就要绍兴的张老爷出面了!到时候由张老爷联络南直隶、浙江各地乡绅,再来一个苏州之变,也许可以让皇帝的新政无功而返!”
张庆芳听梁师爷这么说心中大骂,这算什么你娘的好主意,这不是让老爷我填坑吗?但是张庆芳前思后想再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解燃眉之急,只好答应梁师爷说的主意。张庆芳这边自己写信给远在绍兴的张家二老爷张联芳,梁师爷那边去收买佃户,准备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吴江县城门一开,省里下派的工作队就准备出城,去城外十里的同里镇,现在吴江县只剩下这么一个镇子还没有清丈完毕。
省里工作队一共来了十八人,由布政司衙门下属督粮道、督册道、分守道、经历司四个衙门派人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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