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耳朵失聪很厉害,冬梅便把嘴巴贴着父亲的耳朵,大声说道:“爸爸,春梅呢,送到医院了没有。“
同样,父亲也丝毫不知道春梅的情况,他佝偻着身子说:“春梅为什么要去医院,春梅怎么了?“
瞬间,冬梅傻了,这么大的事情,家里面,竟然没有人知道。
冬梅把春梅写给自己的信,告诉了父母之后,便独自一人骑着自行车,赶往了位于闫村的春梅家里。
一路上,冬梅越想越气,这么大的事情,人命关天的事情,闫宁自己解决不了,难道也不知道给家里面人说一下,就看着春梅等死吗?
冬梅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足足骑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才抵达了闫村。
春梅家位于闫村的中间位置。
冬梅把车子直骑到了春梅家门口。
她扔了车子,就冲了进去。
春梅的家里,满院狼藉,乱七八糟。
冬梅很难想象,这才是一个刚刚结婚三年时间的家,竟然已经破败到了这种程度。
闫宁家的院子不大,总共三间土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春梅喝闫宁的婚房,一间是闫宁父亲的房子。
冬梅径直冲进了春梅的房子,眼前的一幕,让冬梅彻底震惊了。
不大的房子内,卫生差到了极致,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弥漫着整个房间。
春梅虚弱的躺在炕上的里头,怀里睡着刚出生还没有满月的女儿。
而春梅才刚两岁的儿子,则脏兮兮的坐在炕头玩耍。
炕上没有一件像样的被子,也没有一件像样的床单和衣服。
孩子们更是从头脏到尾,满身的污垢。
冬梅走近了春梅,看到春梅正表情痛苦的闭着眼睛,仿佛在睡觉,又仿佛是在痛苦的煎熬。
刚生了孩子的春梅,没有一个人照顾她,只能自生自灭。
两个孩子更是严重营养不良。
冬梅看着曾经白皙,漂亮,富态的春梅,现在竟然变的骨瘦如柴,皮肤蜡黄,蓬头垢面
冬梅不敢想象眼前的妹妹,曾经是那么爱美和爱干净的一个女孩,现在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冬梅试图叫醒春梅。
可是当她刚靠近春梅,春梅怀里的小婴儿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被婴儿哭闹声吵醒的春梅,从胸前掏出干瘪的塞到了孩子的嘴里,试图让孩子吮吸母乳。
可是,孩子仍旧哭个不停,显然消瘦的春梅是没有奶的。
接着,春梅又尝试着换了一个塞到了婴儿的嘴里。
当春梅翻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站在炕前的姐姐冬梅。
春梅楞了一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姐姐是真的回来了,还是自己在做梦?
猛然间,冬梅哭着冲过去,抱住了妹妹,大哭着说:“春梅,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变成了这么个样子,你老公呢,你公公呢,他们是死人吗,怎么就没有人照顾你?“
春梅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她虚弱的抱着冬梅,哭的伤心至极。
她说道:“闫宁在家不打我就算好的了,还指望着他照顾,根本不可能。“
冬梅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把妹妹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像二十几年前,自己抱着刚出生的妹妹一样。
冬梅哭着说:“既然闫家的人不管你,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妈妈,弟弟哥哥,他们都在家,他们可以过来照顾你啊。“
春梅哭着说:“当初我选择闫宁,家里没有一个人同意,我硬是和家里闹翻,嫁给了闫宁,现在,让我回头去找家里,我没有脸面啊?“
闻言,冬梅抚摸着春梅头上,已经锈蚀在头皮上的头发说:“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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