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当听到努美利娅第二次起誓的时候，尼禄教皇也只是长长的“嗯”了一声。声音在扩音器以及整个圣殿的回音之下倍感空旷，似乎是由天边飘来的一般。

    在那由无数台阶拱起来的高大王座，又高又大的圣殿拱顶，又粗又高的教堂石柱面前，单膝跪地的努美利娅显得格外渺小。虽然她已经尽力把声音拔高，把语气调整的信誓旦旦一般，但依旧显得很渺小卑微。那感觉更像是一个如同蝼蚁般的人正在对着高大的天神忏悔。

    事实上，单纯就气势而言。伊瑞星真正的王座也完全比不上教皇的金座。努美利娅的远方表叔，那位真正的，伊瑞星之王昆塔·马努斯也只是像大多数贵族一样，生活在自己的庄园中而已。就算他打算去徐氏家族遗留下来的王殿，去坐一坐那把真真正正的伊瑞星王座也还是没有这般的排场。毕竟那把“椅子”不是金的，也没有被石阶垫的这么高。而且那把“椅子”有无数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坐上去也会扎屁#股，必然没有教皇金座坐起来这么舒坦。

    “努美利娅......”教皇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沉吟了半晌后，消瘦的脸上略带出一点笑意。“我记得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有印象。你出生时还是我亲自在你身体上播洒圣水，为你赐下福音。”

    声音伴随着神秘空旷的回音飘渺而来，但......事实上，这声音并不好听。教皇的嗓子有些哑，有些尖。听起来有点像......可以想象，南郭信拿腔拿调，故作深沉时也就这么个声音吧。

    尼禄教皇的嗓子本就尖锐沙哑，说话又莫名的拿腔拿调。一句话的语气上下起伏，先是把重音落在“身体”二字上，之后的“福音”两字又开始将声音挑高，把音量降低，让人听着尤其不舒服。努美利娅两道像笔墨点画出来一样的眉略微蹙了蹙，尤其当她听到“身体”二字时，女人的本能给了她某种很不好的，被冒犯的感觉。

    轻吐出一口气，将心头胡乱的想法摒出心神。努美利娅相信，教皇一定是一位纯洁的，充满神性的人。不，不能这么说，这是大不敬。应该说，他本就是一位神，一位滞留于人间，一旦脱离躯壳便要化身为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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