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后来的故事你就都知道了。班尼迪克特终究还是客死他乡了,‘圣印’也终于恢复了它本来应该呈现的样子,带着我这份被复制的记忆和人格从一个宿主跳到另一个宿主身上。可无论如何,我这个被复制出来的人格,却怎样都无法忘怀远在伊瑞星,在宗教统治下的苍生们,无法忘怀我的人民。尤其是,当这样一个社会丢失了他们的‘圣子’......又该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来延续他们的秩序?”
“我觉得我背负了责任,我辜负了伊瑞星的亿万百姓,我感到愧疚,我愧疚于我的人民。我一直期待有朝一日能回到伊瑞星,能以某种方式真的‘救赎’这里的苍生,也是救赎我自己......我把这个看成是自己即便死掉也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事情,也就是......我的命运!”
......
这是自从斯博寄生在自己身上以后,班尼迪克特第一次用饱含情感的语气同自己说话。这感觉让唐云有些不适应,他已经习惯了那个神棍的,总是令人心情平和的声音。略微叹气,唐云苦笑道。
“真没想到,原来你......也不是个纯粹的神棍,骨子里竟然也‘扭曲’的厉害。”
“一个不相信原罪教,不信神,还满肚子执念的大先知......”
“可我不明白,既然你觉得伊瑞星的人们都那么迷信、愚昧,你又为什么对他们恋恋不舍?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们既然是愚昧无知的人,那不就应该自生自灭,要么靠自己从无知的‘垃圾堆’里爬出来,要么就被愚昧而毁灭么?他们值得你如此?值得让你这样的‘英雄’死后还恋恋不舍,念念不忘?”
......
“唐云,那你告诉我,你在北域松岩大学的校门前拼死拼活的时候。那些再也不爱了的联邦民众在你心中又是个什么位置?”
“既然他们‘再也不爱了’,既然他们很‘无厘头’,庸俗、愚蠢、可笑。那你为什么横着手里的刀,顶着死亡的威胁硬生生扛了那么久?”
“既然柯米娅星域的大多数民众都又穷又无知,素质低下,还推翻了你父亲的铜像,甚至在变味的原罪教教义下搞出了巫童这样的玩意儿,你又为什么愿意接受命运的考验,跟罗德尼做一场生死决斗?”
......
拉下“驳兽ii”驾驶座舱内的战术头盔,唐云把脸凑上去,通过机甲内部的视网膜光幕看着甲板上近乎狂欢的乌图尔们。某种始终缠绕在唐云周围,无法言喻的孤独感竟然开始慢慢的淡去。
“自从走出天启集中营以来,我见到了许多人,做了许多事。也因此越来越发现,脾气‘扭曲’的人也不止我一个。身边的很多人都很‘扭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叶小萱总是摇晃在小女生与女流#氓之间,蓝毛想做个了不起的人,又偏偏心甘情愿于自己小混混的命;杜峰明知道自己该去做他的大少爷,接他老爹的班。却一心向武,总跟家兵们混在一起,还总想着参军,当个‘兵王’什么的。杜润......她原本知道我们俩是‘不合适’的,却总是......这就不提了,秦水雁倔的像一头母老虎我也不提了,罗德尼那种变#态我就更不提了,就连宋明浩那种人不也还是摇摆在天启、军营之间,摇摆在服从命令和相信同袍战友之间么?”
“现在就连你这个......脾气、性格什么的,在我心中都近乎完美的‘大先知’竟然也有这么多的执念,也是这么‘别扭’。我越来越懂了,没有谁的人格是如白纸一样干净,像激光尺一样笔直的。我终于觉得自己算是个‘正常’人了。”
“要说我做出的那些‘荒唐事’......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去做。”
“我是光构师、机械师,也许是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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