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阵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诶,你们都听说了吧!前些时日有个乡下来的穷秀才,因为老父去世,无钱安葬,竟自愿卖身为奴,得到的银钱便用来安葬老父,谓之‘卖身葬父’,真乃至善至孝之人呐!”
“可不是吗?那年轻人我也看见了,长得倒也周正,听说他是西北方向云溪镇董家舍人,可惜,没能投个好胎啊!”
“对了,你们知道他最后卖身到哪了吗?”
“我听说好像是傅员外家吧!”
“啊?就是那个为富不仁的大恶棍?那年轻人要为奴多久?”
“好像是三年吧!”
“什么?我听说那年轻人不过拿了五千钱,安葬完老父也就不剩什么了,他竟然要他为奴三年?这姓傅的果然黑心啊!”
“唉……有什么办法呢?老天是不长眼的,这世上总是恶人活得舒舒坦坦,好人却总是受苦受难,唉……”
“举头三尺有神明,慎言,慎言。”
肖鹏眼中露出了一抹饶有兴趣的神色,通过这段对话,他已经猜到他们口中说的是怎样一个故事了。
不过以前都是听故事,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这么巧,遇到这么一出,说不得,得出手管管这件闲事了。
这俩年轻人,也是至情至性之人,他们的结局太过悲凉了些,没遇上也就罢了,既然撞上了,说什么也得插插手。
不紧不慢的喝完一壶酒,日已偏西,肖鹏起身结账,他身上没有五铢钱,是以便直接扔下了一块金子,转身离去。
汉朝时期,白银只是作为贵重物品存在,一些地区会向朝廷缴纳白银作为贡物,白银收上来后也是作为工艺品的原材料使用,并不具有货币性质,但是金子却是可以的。
所以肖鹏无法,只得放下了一小块金子,出门之后他觉得还是得去弄点五铢钱傍身才是,便找了个类似典当行一类的交易场所,用金子换了大量五铢钱。
随即跟人打听好云溪镇所在,便从西门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隐身飘飞而起,往西北而去。
只是他终究还是没到云溪镇,因为没必要了,在路过一片树林中一条不甚宽阔的小河时,肖鹏感应到了两股仙灵之气,一强一弱。
放眼望去,却见在河口处一座石桥旁,一名身穿粗布麻裙,一头乌黑长发被一张蓝布包裹的俏丽女子,与一名身高不足六尺的矮胖老者正一起嘀嘀咕咕。
仙灵之气较强的是那名女子,有天仙修为,而那名老者却是仅仅相当于修真人士元婴期修为,不过那一身土灵之气暴露了他的身份,当是此间土地公无疑。
而那宛若村姑的俏丽女子,不出意外,当是七仙女中的老七,紫衣仙女张天显了。
肖鹏再向前飞行一段,果然看见林间有一身穿灰色粗布长衫,面容清秀,眉宇间散发着一股浓郁书卷气的年轻男子。
他肩上挎着一个不大的包袱,手握油纸伞,闷头赶路。
肖鹏眼珠一转,在一个拐角处现出身来,肩上同样挎着一个不小的包袱,不紧不慢的向着七公主与土地所在方向行去,脚步放得很慢,时而左顾右盼,便似在看风景。
片刻之后,身后传来脚步声,肖鹏嘿嘿一笑,轻摇折扇,学着文人骚客的模样,朗声吟道:“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此时已是太阳将落的傍晚时分,肖鹏所吟这首王维的鹿柴,倒是蛮符合当前情景的。
“好诗,好诗啊!”
身后传来赞叹声,肖鹏“诧异”的回头看去,身后那人见肖鹏回头,看清他的面容后微微一怔,再看他衣着行头,皆是富贵之象,一股自惭形秽之感浮上心头。
但此时已经出言相扰,若就此离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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