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晖一方面在脑海里快速的思考着,一方面也以极快的速度翻阅工部的账单,工部主管全国工事,近两年来因为萧城毅推行的全国兴修水利的事情,一直在河道方面有很大的支出,所以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单子都是来自哪里,无非是各地的河道,直到有一张账单的出现让段霖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他的手下有两掌张账单清楚地写着——整修陵寝c改建宫室。段霖晖心中一沉,快速地抬眼看了一眼一脸正色的霍荣,又看了一眼在金帘之后看不清身影的那个年轻的太后齐黛莹,忽然觉察出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糟了,只怕霍荣会有麻烦。他心想着若是李峪树或者其他人有备而来,专门来找霍荣的麻烦的,那可就糟了,所以在众人还在低头看工部的账单的时候,段霖晖悄悄地靠近了霍荣的身边,轻轻拉了拉霍荣的衣袖,对着他低头提醒了几句。霍荣先是有些疑惑,而听了段霖晖的几句话,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登时失了血色,段霖晖正想给霍荣再提个意见,却见有几位尚书已经看完了账单,不得已,他只得顺着众人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李峪树眼里抬起头看着各处正在互相交流的几位尚书,正色道:“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工部的账单了吧。我想工部的难处大家都知道,这两年来全国各处兴修水利,各大重地的水利都需要扩建或改建,着所有的支出,各河道衙门里都有详细账目可以查询,若霍大人怀疑大可以一个一个去核查。”他冷眼瞧着霍荣道:“霍大人莫不是忘了今年黄河一带决堤,那边的堤坝都需要重建加固,所以便比预算多出来一大笔钱。怎么,霍大人迟迟不肯批这些单子,莫非是认为我们工部贪墨了这些巨款?!”
霍荣脸色一白,怒道:“我没有这么说,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么霍大人为何迟迟不肯批我户部的单子?!”李峪树气势上占了上风自然不会退缩下来,他步步紧逼:“要说超支,户部今年也超支了近三百万两吧,户部要给司粮署拨钱平乱,要救济黄河一带的灾民,所以多出这三百万两无可厚非,我们各位大人也都不会说什么。但是工部与户部操的都是同一份为国为民的心,为何霍大人却对有两种态度呢?!”李峪树气势越说越盛,俨然一副正义之人颇为不公待遇愤怒的样子:“所以,霍大人对我工部有疑,我是不是也可以对霍大人的户部有疑呢?!”
御史大夫袁允南跑出来做了一把和事老:“李大人,霍大人没有质疑你的意思,你的话也不要说的那么重,工部的单子我们都看了,今年情况特殊有这么些超出也是能理解的。”说着他又朝已经被李峪树气的脸色泛青的霍荣道:“霍大人,这工部的支出都用在了刀刃上,你这么拖着也不好,还是批了吧。”
段霖晖脸色一沉,这袁允南明着是当一个和事老,可是仔细一琢磨,他这话里可是藏着不少杀机,一旦霍荣就这么轻易批了工部的单子,那不就等于明说是自己故意压着工部的单子么?这样一来,到时候这名头可就全压在的霍荣的头上了。段霖晖瞄了一眼一脸谦和的袁允南,心中暗叹,当真是个老狐狸,真是有两把刷子,怪不得明明身为萧城毅的亲家却还能在萧城毅倒台之后坐稳御史大夫这个位置。
袁允南劝了霍荣之后,六部九卿里有不少人都符合着让霍荣批了工部的单子,眼睁睁瞧着霍荣要挡不住了,段霖晖终归忍不住站了出来:“袁大人说的话有些问题。”段霖晖一旦认真说话,声音里总是投射出一种冷静与不可明说的震慑力,所以众人目光一下子便都投向了他,甚至是金帘后的齐黛莹似乎也将目光转向了他。
段霖晖压着声音道:“袁大人说工部用于河道上的银子都是用在了刀刃上显然是有问题的。大家都知道,黄河的河道一向是整治的重点,自从全国兴修水利以来,黄河的河道年年都有大量的投入,若臣没有记错,每年在黄河一带水利的投入都在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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