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至少在小公主死因被证明之前,还是别告知她的好。”
德安说了声是,便不再言语。
长孙无忌转过头,看着殿外大雪,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雪白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这雪是下得越来越大了。
就是不知在它停的时候……
这世间还能不能回得一片清净呢?”
……
唐永徽四年十二月二十九。
太极宫。
眼看元正日即将接近了,可是今上李治,却一朝病而不起。
虽说宫中新有丧事,可到底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公主,加之又是未服周岁,是故也不得大事操办,更不宜坏了宫中规矩,破了新年之例。
便有朝中大臣上请李治,着恩准刚刚行了冠服大礼的太子李忠代为操办。
折疏不过递进去半日,便有旨意传出来,准。
于是之前从未曾理治过政事的太子李忠,便一朝忙碌起来。
他一向不喜理办这些琐碎旧事,自然便是许多不善之处,一番闹乱之下,他也竟心烦起来,幸得身边有诸位老臣提点着,又有好些个太原王氏一系的族中元老一侧护助着,慢慢也上了轨。
这样的情况,不免又让有些人心里不快,于是便又有暗中传递流言之事而起。
原本这样的流言,也是传不到他耳朵里来的,可偏偏就是这般巧,他近侍永安新近收了个不成器的小徒弟,平素里最是爱说长道短的,这没什么事他还要生些事出来来讨永安的好,何况确定有事?
于是不过一个时辰,宫中刚刚兴起的流言,便经永安的口,传入了太子殿下的耳中。
“啪”地一声,正在批着折书的李忠手中笔被猛地折断成两截,然后猛回头瞪着吓了一跳的永安:
“你说什么?!
嫣儿妹妹……你再说一遍!”
永安吓得左右一望,这才细声告诉李忠道:
“殿下莫急……也不过是些流言罢了……”
“什么流言!再说一遍!”
“是……是。
是那些小侍们闲得没事乱嚼舌头根子,说小公主其实不是因炭毒而死的……说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当时验过,道小公主的口唇边明白的有些子布料的压痕,显是被人用小被子什么的捂住过口鼻……闷毙的。
然后又有人说,当日里别人都还罢了,都不曾在立政殿里出现过,就连武昭仪自己都去了太极殿,只有咱们万春殿……
皇后娘娘曾经在昭仪娘娘离殿之后没多久曾借口说有什么东西落在立政殿里,带着个老侍进去转了一圈儿便快快地回来了。
虽说也不一定就指着了是皇后娘娘,可到底她之前扬言过要除去害了皇后娘娘家的老大人的灾星的。
又恰巧小公主的诞辰正是老大人的忌辰……”
李忠铁青了脸,半晌才轻轻道:
“你的意思是说,是母后杀了……嫣儿妹妹?”
永安急忙道:
“殿下切勿放在心上,不过是些流言而已……”
“真的只是些流言么?”
李忠冷笑一声,目光沉痛,轻声反问:
“永安,你是跟着本宫最久的人……你最清楚,本宫的生母……是如何……如何……”
他不再说,永安却垂首,良久才道:
“那殿下,您是怀疑,此番小公主之事,却是当年刘娘娘旧事再生?”
李忠惨笑一声:
“为了能够稳自己的后位,太原王氏一族的利益,她可以杀母夺子,为何今日便不能再为了同样的目的,杀了嫣儿妹妹,嫁祸武昭仪,借着朝中物议,逼父皇处置了武昭仪这个对她后位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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