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说得本宫迷糊起来了。”
“娘娘,坏就坏在这儿了。
太子殿下不常出宫,又向来不涉这些凡事,竟然不知那南宫氏的是兰陵萧氏一门下的常用绣娘。
不过这南宫氏倒也是个知机的,虽则自己常奉于兰陵萧氏,可却没有胆子敢拿此事兴什么风浪。
可偏偏就不巧,那一日里雍王去替萧氏也取下月祭礼所用的新袍,竟是见着了这一件,当下便大怒,将那凤袍撕了个稀烂!
那南宫氏见状如此,一发无奈之下,竟然逃了!
今日太子殿下身边近侍永安去取凤袍之时,又恰巧被那守在南宫氏绣铺前的雍王带着人堵了,打了个半死……
娘娘,太子殿下虽则仁厚,可这样的欺侮,他又如何忍得?
自然是不能再耐下去,当下便在弘文馆里兴问雍王,可雍王却口口声声讽刺太子殿下,说他不过是个……不过是……”
王皇后面色便沉了下来,低声道:
“不过是个什么?”
红绡怯生生看了皇后一眼,这才嗫嚅道:
“回娘娘……
那雍王殿下说太子殿下不过是个下贱婢子所出的贱种……
要不是……
要不是……”
红绡头低得深深地,扫了王皇后已然是铁青一片的脸色,轻轻道:
“要不是跟了个下……
下不出蛋的……
又怎么会能……”
“咣啷啷啷……”
一阵剧响,王皇后手中的茶杯便重重摔碎在地上,目光灼亮,胸口剧烈起伏:
“……贱婢!!!
她竟敢纵子欺吾儿如此!!!
来人!传驾千秋殿!!!”
接着一阵红影拂过,王皇后人已行到殿门前。
红绡一怔,原地淡淡一笑,急忙易了表情,跟了上去。
……
是夜。
太极宫。
立政殿。
媚娘刚刚送了李弘上榻睡着,一转身回来看见李治悠然自得地捧着书坐在榻边口角含笑而读,便罕笑道:
“怎么还不睡?”
“怎么能睡着呢?”
李治叹了口气:
“只怕这会儿,千秋万春殿里已然是闹上了。
不多一会儿便要报到这儿了。
若是此刻睡下,呆会儿还要换衣裳。
罢了,等着罢!”
媚娘含笑不语,只替他披了件衣衫,相偎而坐。
不多时。
便见德安匆匆奔入,向着李治打了一揖。
李治不动声色,徐徐从媚娘身边坐起,长长出了口气,又接了媚娘披上来的墨龙氅,整束了一下玉带,理了一理金冠,然后转头看着媚娘道:
“你早些歇息罢!
想必今日里,我是不得再过来了。”
媚娘温驯低头,行了礼,又笑道:
“那,明夜呢?
媚娘可需要等着治郎?”
李治含笑道:
“明夜也不必等了。
明夜……”
李治上前一步,轻轻将媚娘拥入怀中,附于她耳边轻声道:
“明夜,我等你。”
……
许久。
媚娘坐在榻上,隔着纱缦看着李治离开的方向,心中甚是欢喜,微笑,也格外甜蜜。
“唉呀……
主上可真是的,这临走了临走了,还要给娘娘留下些甘饴来吃……
就不怕娘娘吃了睡不着么?”
一边儿文娘奉了香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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