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回主公,方才得了外面儿传来的线报。
其中颇有一些,属下觉得主公是感兴趣的……”
这侍从一边儿说,一边将一张小纸条交与元嘉。
元嘉接过纸条,只扫了一眼,立时挑起眉来,又倏然起身,拿着纸条快步走到灯下,仔仔细细地以灯火照着,看了数遍之后,唇边笑意,一发变大。
“好……
好!
果然是天助我也!
果然是天助我也啊!”
他哈哈几声长笑,突然停下,转头看着那侍从,目光炯亮:
“传本王的话儿,叫咱们宫里那些暗线,尽快将这消息,散到立政殿周围去!
明白么?
越快越好!”
“是!”
次日。
午后。
灯火亮了一夜的太极殿,终究还是开了门。
从殿内依次走出来的,是大唐当今最高位的几位大臣。
而最后一位走出的,自然便是太尉,元舅公长孙无忌。
“老师,如此一来,吴王是躲不掉了。
为何不见老师欢容?”
禇遂良看着面色沉重的长孙无忌,轻轻问。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直到走下太极殿前的玉阶,步上青砖铺就的小路,才低沉着声音道:
“吴王是躲不掉了。
可真正的幕后,却更加难捉到了。”
禇遂良一怔,立时会意道:
“老师是说……
韩王?”
看着禇遂良点了点头,长孙无忌又以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离自己与禇遂良三步来远,正在议论着昨夜商议之事的其他诸臣,然后才低声道:
“此番房遗爱咬出了吴王……倒是出乎老夫的预料。
原本老夫以为,好歹吴王与高阳,也是兄妹一场,加之此番之事,他们也是多方受韩荆二王利用,必然是心存怨恨。
想必若是咬,也会咬韩荆二王的。”
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
“虽则老夫不指望凭借着他的口,便能将韩王这个幕后最大的黑手揪出来,晒于晴天白日之下,替我大唐、替主上去了一个心腹大患,可本以为至少荆王是逃不掉的。
可眼下这般一看……”
长孙无忌心事重重地叹着摇了摇头:
“怕是难了。
之前主上对濮吴二王,便是多般庇护。
如今濮王为了主上,总算是自寻了干净,主上自然更加不能让吴王出事……
想必如此一来,为了吴王,只怕主上还要连荆王也一起保了。
唉……
真是要毁了这一番大好的局阵了。”
禇遂良一动容:
“主上会么?
为了保住一个吴王,便要连荆王一起保?”
长孙无忌摇头,半晌才道:
“薛万彻便罢了,好歹也是个真心怨恨主上与当今朝局的,杀之可矣。
可江夏王……
他虽与咱们不相为谋,可却也是真心忠于主上的。
他此番受累,完全都是因为吴王陷入此局。
再加上其他几个因与吴王交好而受累的人……
只怕主上为了保住这一批人,便是费尽心机,也要办下荆王这条命的。”
禇遂良想了一想,倒也只能默默点头,认同长孙无忌的话。
好一会儿,长孙无忌又轻道:
“不过眼下也难说,此案局势,瞬息万变,咱们总是替主上操着份小心便罢了。
横竖都是那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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