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知道……当年若非尚为晋王的主上一心成全,终成了事……
只怕妾此生,都要将这一番恋心,苦藏于内,不得道与殿下知了。
更别说,还能有这等幸运,可与殿下相伴余生,平安无事……
所以,此番大恩大德,便是妾今生无以为报,也自当于来世衔草相还的。”
媚娘头也不抬,只寻着些缝隙,口里却道:
“娘娘说样的话儿,却是当真过虑了。
别的不提,主上对濮王殿下的一番兄弟真情,却非作假。”
“这个自然。”
濮王妃含笑应是。
二女沉默一会儿,六儿在一边儿侍立掌灯,看到杯中茶水渐凉了,便急忙上前,先替媚娘换了茶,又要去替濮王妃换。
结果,他还不及碰到茶碗,便被濮王妃一只纤纤玉手挡下道:
“不必了……我也是爱喝凉茶水的。”
媚娘抬头,又仔细地看了濮王妃一眼,这才突然笑道:
“人人都说濮王妃温和柔顺,却也太过寡言木讷,着实与生性活朗,喜闹爱欢的濮王殿下相性不合……
可今日看来,却非如此呢!”
濮王妃正端了凉茶水往口边送,闻得这言不由笑道:
“不知娘子此话怎讲?”
“可不是么?
俗语云,喜凉爱寒,多半心热过旺;掌心冰凉,其人却情义两担……
如此看来,王妃娘娘,可不正是这样的人么?”
濮王妃闻言,只笑不语。
良久,她才悠悠放下茶水道:
“说起来,今日朝中,却是颇有些异动……
不知娘子可曾知晓?”
媚娘闻言,却兴趣缺缺道:
“这大唐朝中,太极殿上……
哪一日不是异潮暗动?
太极宫住了这么些年,早就已然是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了。”
她淡淡一笑:
“眼下……
似乎都当真成了习惯了。
每日每日,总会有些新的敌人出现。
每日每日,也总会有些新的事情发生……
习惯了,也就知道怎么从这些事情中,寻得一方平静了。”
濮王妃点头赞道:
“果然,娘子豁达。
不过今日之事,由妾这个局外人看来倒也有几份趣意。
那皇后自不必说……
便说一说这崔贵妃……
今日这般一折腾,只怕她日后,却等同一脚踩上了后位了呢!
果然……
氏族出身的女子,就是不同凡响。
只不过小小地换了一下奏疏的上下位置,便赢得数步先机。”
媚娘闻言,却笑着摇了摇头,放下茶水道:
“果然王妃娘娘是个世外仙人般的人物,自是对这朝中之事,不甚了解……”
濮王妃倒是一笑,有些害羞道:
“妾实在对此事一窍不通,若论诗文画墨……
妾倒还算得上是略知一二。”
“娘娘客气。”
媚娘眼见濮王妃有意探问,也不隐瞒,光光磊磊地道:
“此番之事,只是主上借机行事罢了。
那崔贵妃不过是因着主上有心整治一番皇后,而得了运气有了这好处便是。”
濮王妃一时哑然,半晌才叹道:
“果然主上心思缜密……
如此一来,只怕崔王二氏,便当真要撕破了脸。
而这氏族一系中,又是崔王二氏最大。
往常里二氏还好歹维持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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