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是主上,多半这等事,也是不好……
那姐姐的意思是,此番主上之所以挑得皇后与淑妃内斗,却是在迁怒么?”
媚娘点头。
瑞安想了一想,却也道:
“若果如此,倒也无妨罢?
一来可教主上松泄些心郁,二来也可叫皇后与淑妃斗个两败俱伤……
好事一件啊!”
媚娘却摇头,忧心道:
“问题是,眼下却不是这等合适之机啊!
须知眼下治郎正一心二心地处置关陇一系之事……此时若再教氏族一系继续内斗下去……
那些真正意存不轨的人,便必然要借此机会,大兴其势了。”
瑞安悚然而惊:
“姐姐指的是……”
他未说完,却只看着媚娘点头,于是急道:
“那……那如何是好?”
媚娘垂首,微微思量一番,然后突然拿了纸笔,仔细书信一封,交与瑞安道:
“你去将此信交与治郎一观,然后告诉他,这是我请他托影卫代传与濮王殿下的信……明白了么?”
瑞安领命而去,只留媚娘一人在原地忧道:
“但愿……
但愿只是我一片心机白费才好……”
一个时辰之后。
太极殿中。
李治坐在殿上,手捧一本书卷,仔细阅着。
一侧。德安垂手侍立。
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中书卷,淡淡问道:
“媚娘那封信,你也看了,如何?”
德安先回了应,这才道:
“武姐姐所忧极为中肯。
主上此番……却是有些过激了。”
李治叹了口气,半晌才道:
“此番媚娘却是误会了朕……便是朕再如何不喜那刘弘业,这公私是非,朕还是分得清……
今日之事,其实也是朕有心而为之……
你可想过若是二派渐衰之后……高阳公主跟她后面站着的两个人,会无所动静么?
朕要的,便是他们这个动静。”
德安一怔,却讶然道:
“主上莫非是意图引蛇出洞?”
李治不答,半晌才道:
“料敌机先,始终不若将敌掌握于朕之手中。”
德安想了一想,始终还是觉得,此番李治如此之态,多半还是因着媚娘之事而迁怒……
不过到底李治向来善于反败为胜,化不利为己利……
倒也无谓了。
于是,德安便笑着应和两句。
李治眼见他如此,知道这种连自己都说服不得的话儿,多半他也是听信不得,索性便由得他去,然后举高手中书卷挡了脸才道:
“媚娘这几日身子可大好些了?”
“平日里吃着药呢,大好多了。”
“嗯……那,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掺过去了罢?”
“还是一如既往,万春千秋二殿里,总是少不了的那些脏东西往立政殿里送。
不过文娘谨慎,瑞安机灵,加之六儿又是极忠于姐姐的,这些东西,一应是近不了姐姐的身子。”
“如此最好……
对了,那些皇后母亲安排着进宫里的巫人,可处理得如何了?”
“眼下却全都是咱们安排着的人物了。
主上安心,既然是做长久之计,必然是稳妥为先……所以每隔两三个月,才悄悄儿地以一人易以人……
便是在咱们没有动手之前,皇后处的巫人便是这样换法……总是不教长久,是以也是没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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