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兄弟之中,必有一人要受这桎梏,那承乾情愿是我……只是承乾无能,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若是忍住……
稚奴一生,便可得轻快了。青雀……想必他也是痛快的。”
太宗含泪放下酒杯,起身,上前一步将承乾抱在怀中,潸然满面:
“苦了你了……孩子……是父皇不好。是父皇害得你们几个如此的。”
承乾泪湿太宗衣襟:
“承乾从来没有后悔过,父皇。身为父皇的儿子,承乾很欢喜,也很高兴……更值得承乾高兴的是,承乾有个对儿倍加疼爱的母后,还有将承乾真正视做兄长的弟弟……
承乾此生足矣。”
“你一生所愿,其实非在储位,只在自由的……父皇知道……只是父皇……只是父皇……”
太宗紧紧地哽着咽喉,轻轻叹道:“终究,父皇还是没有逃脱这般宿命,被这大唐江山,给牢牢地缚住了。”
承乾含泪摇头道:“若无父皇母后,哪来承乾诸儿?再者,自古以来,帝王之家为这帝位江山,诸般杀孽……
承乾很幸运,有一个最仁慈的父皇,还有一个最仁慈的弟弟——便是青雀那般,也是从来不曾动过要杀承乾的心的……
承乾很满足了,父皇。”
太宗合目,父子二人,久久不语。
……
片刻之后,太宗终究还是离开了,依依不舍地,他像小时候一样,抚摸着已然与自己一般高的长子头起话来,也这般酸刻了?怎么,四哥哪儿不对,惹你这般不欢喜?”
李治闻言,淡淡一笑,垂眼帘看了看棋局,缓慢,而又坚决地将一枚黑子,落在了天元位上——
立时,局势大变。李泰所有生路,全部都被切断。
李泰大惊,不相信地看了眼棋盘,再抬头看着李治,目光之中,竟有一丝警醒之意。然而很快,他面露犹豫,然后一笑,再欲说话时,却被李治打断了话头:
“今日之事,是你下的手罢?四哥?”
李泰莫名其妙:
“今日之事?什么……啊!你说武才人中毒之事么?你……你怎么会这般想?”
他莫名其妙看着李治。
李治凉凉一笑,招手,德安便上前来,将一物呈于李治面前——却是一只莲花状主体,下面却配了一只盆子,又装满了冰水的金碗。
李泰一见,便更是一怔:“这不是我府上那些匠人们做了献给内廷的浮莲盏?
怎么会在你这儿?”
李治垂下眼睛,然后才抬起眼睛,看着李泰:
“媚娘今日便是因为这盏而中的毒——
太医说这金盏内面上涂了一层**,平时因下面有层冰水凉着**不会融化。
然一旦有热食流入其内,片刻便可俱融……
四哥,是你吧?
你想杀了媚娘,对不对?”
李泰一惊:
“你在说什么呢!我何必要杀她?
若是……若是此盏当真有毒,岂非是我要被钉死在这盏上?”
思及这般后果,心中阵阵发冷,暗恨杨淑妃道:
“是她……定然是那个贱人!那个锦绣殿里的!想借机害我!”
李治再垂下眼睛,半天才抬起来道:
“不错……你不会杀媚娘。因为你还要等着她成为你的天命皇后,助你兴旺大唐呢……对不对?”
李泰眯眼,看着李治: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可是喝醉了?”
李治木然抬头,看着李泰:
“四哥,我方才说的,可是媚娘啊……”
李泰只觉得眼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