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做了王爷对手,一试王爷精进何如呢!”
“我可不要他来试,一试,必然又是一番唠叨。”吐了吐舌头,稚奴终于画完最后一笔,退后几步远远一观,满意笑道:“可算成了。”
德安看着,强忍笑意道:“王爷,您画这美人儿……”
其实他何尝不知稚奴心意?别的不说,自从武才人入宫之后,稚奴所画之美人儿图,已然不下数十之数。苦得他这贴身小侍,还得到处藏好了,生怕被人察觉画内画外,这一番心思。
“你且瞧,这美人身上所着的衣裳,好不好看?”
听得稚奴如此一问,德安急忙上前去看。一看便也是惊讶不已,道:“唉呀,奴在这宫中看了各等服色,却再没见过这般明丽的衣裳……王爷,您是在哪儿见过的?唉唷……若是这等衣裳纹案被那几殿娘娘瞧见了,怕不一个个备足了厚礼,来求王爷您帮忙绘制,再私下着那太府寺左藏署制成新样衣料,来媚于陛下呢!”
“哼!她们求什么?这又不是给她们的!唉,你可也给我记好了,这事儿,可不许传出去。”稚奴想了想,急忙叮嘱德安。
德安如何不知这图样,必是为画中人所制,含笑应之,又罕道:“王爷,可德安看这服色,似是舞衣,难不成,您要帮武才人制舞衣料?可没听说武才人擅舞啊!”
“她会什么,不会什么,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总觉得,她若穿上这样衣裳,必然好看。德安,我只问你,咱们甘露殿里,可有擅长织造的女子?最好是那技艺高超的。”
“王爷,您别说,还真有一个。之前德安与您说过,晋阳公主身边的小侍女苏儿,本是江南人士,家中世代以织绣名扬江南。后来因为家道中落,她才不得不入宫为奴。后来因为被咱们晋阳公主怜悯,这才入了咱们甘露殿。德安听说,宫中诸位娘娘,每岁总要与陛下说上那么几次,想要这苏儿走的。可一来苏儿不愿去,二来公主舍不得。陛下更不愿意伤公主的心,所以就一直留在咱们甘露殿了。”
“好,你现在便唤她来。记得,别惊动了安宁。她今日心下不爽快,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是。”
不多时,苏儿便进来了。稚奴见她眉目清秀,看着一脸老实相,便道:“你是苏儿?”
“回王爷,正是奴婢。”
“你来这甘露殿,多久了?”
“回王爷,左不过两年。”
“好。那我问你,你可愿帮本王一个忙?”
“王爷这话怎么教奴婢当得?若非王爷,奴婢与妹妹再无相见之日,妹妹更只怕早晚死在安仁殿诸人手中……便是王爷要奴婢的命,奴婢也愿双手奉上。”
稚奴闻得此言,才想起日前,隐约曾听得德安说过,这苏儿的妹妹还是表妹,身为于氏侍女。看样子,日子也不甚好过。于是脸容一软,上前道:“起来罢!咱们甘露殿里的,虽有主仆之分,却无主仆之制。现下既然你姐妹团聚,本王也欢喜。只有一点,本王现在需要一极高明的匠人,制得一些新样布料,却不知你如何?”
“王爷,苏儿自幼习女红织造,虽不敢说大家,却也自认有些儿本事。但不知王爷所需为何样新样布料?”
稚奴见她问,便着德安将那墨迹未干的美人图呈上。果然苏儿是个当中高手,一见便惊呼:
“这……这可不是古帛录里所传的凤羽罗么?王爷怎么知得此物?”
稚奴听她知道此物之名,心下更喜,道:“你也知这凤羽罗?”
苏儿点头,道:“说来此物,与奴婢家中,倒也颇有些渊源。周武帝时(北周),奴婢先族,本为内里织造。一心只求将家传手艺发扬光大。便费尽一生心血,寻得这汉时宫传凤羽罗织造之法,加以改进,耗时三载方制成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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