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高采烈的前往张府,是张夫人在正屋大厅接待了他。“张夫人,”阮司杰客气的喝了口茶,才笑容满面的看着张夫人,道,“我今日前来,是奉旨来取张小姐的庚贴与离王殿下合八字,好择定黄道吉日的。”他说得倒是直接,不过就算他不直接,张夫人看见他,自也会立即从他的身份猜出来意。还不如爽快一点,免了大家寒暄客套的时间。张夫人端着杯子的手势一滞,半挑眉睫飞快打量了笑容可掬的钦天监一眼,才将杯子搁下,正了神色,却略带踌躇的歉意道,“这个能不能请阮大人宽限一些时日?”钦天监心头一阵错愕,冲口便问道,“宽限一些时日?张夫人我没有听错吧?”他不过来拿张小姐的庚贴而已,又不需要张夫人配合他做什么大事,这还用得着推辞犹豫吗?张夫人笑了笑,以她的出身与教养,这笑容自然是恰到好处的将她心中为难表露出来,“阮大人没听错,我的确是恳求大人你宽限一些时日。”阮司杰眉头跳了跳,露出倾听的神色,道,“愿闻其详。”张夫人低头,拔了拔茶盏。当然,她这举动在钦天监看来并非不敬,而是犹豫思考如何开口。他悄悄挪正了身体,耐心等着张夫人给出合理解释。张夫人拔了好一会茶盏,才勉强的挤出几分笑容,诚恳的看着他,歉然说道,“不瞒阮大人,小女原非我亲生女儿,而是偶然收养的。”阮司杰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这件事,“张夫人说的情况,我倒是听说过一二。”张夫人略显为难的看着他,眉目歉然之色更浓厚了几分,“既然阮大人也听说过这事,那我就不累赘多言了。”张夫人叹了口气,又接着道,“不瞒大人你说,其实早些年我们就曾经多次派人前往当年偶遇小女的地方,想要寻找到见证她幼时出生成长的乡邻。”钦天监怔了怔,回过神后,心情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他迟疑的看了看张夫人,试探问道,“张夫人的意思是,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法确定令千金的生辰八字?”张夫人笑了笑,眉目神色既隐含歉意又略带无奈,“早些年,尚且寻不到有关的人,现在就更难了。”阮司杰面上笑容僵了僵,“这——张夫人能不能给个比较确定的时间?”不就是跑趟腿的事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进退两难的局面?钦天监此际真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奈,真恨不得今日他根本没有来过张府。可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得卖。张夫人笑容也勉强,她端着杯子就近唇边轻轻啜了一口,才慢慢说道,“阮大人,这个我知道大人为难,可这种事,也不是我说得准的。”“当年偶遇小女时,她毕竟尚年幼,很多人事都记不得;现在只能派人往大体方位去寻找。”张夫人为难的笑了笑,态度倒是十分温和,“可京城离那个地方毕竟山高路远,这一来一回的起码也得月余才行。”张夫人凝目看着他,意有所指的含笑道,“阮大人,你看?”钦天监心下暗暗叫苦,这会他除了点头表示接受张夫人给出这个模糊期限外,他还能说什么呢?苦笑一声,他站了起来,郑重其事的对张夫人拱了拱手,“张夫人留步,希望张夫人能早日寻到见证令千金的证人。”张夫人也站了起来,含笑对他点了点头,“阮大人慢走,随大人吉言,我也希望此事能早日如愿。”钦天监来时是高高兴兴,走的时候却是垂头丧气。出了张府,他还得绞尽脑汁琢磨这事该如何回禀圣上为好。嫁为皇家媳,这可是大事。所以这生辰八字什么的,一定不能有任何错漏不实。待下人送走钦天监,就见眉目隐隐流转着傲气的少女自厅后转了出来。“多谢母亲。”君莫问走到张夫人跟前,无比诚恳的福了福身,“是莫问不好,让母亲劳神了。”张夫人扶起她,拍了拍她手背,满目慈爱里透出浅浅无奈,“莫问,这事这么拖下去可不是办法。”能以这个拖得一个月,两个月,却不能一直拖而不决。君莫问暗下叹了口气,姣姣面容却甚是沉静,“母亲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事的。”张夫人是真心疼爱她,自从认下她为义女开始,就一直将她视为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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