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贺琛,双眼依旧红肿着,那范府之中满是悲哀之情,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只得来见皇上,替范家做最后一件该做的事情。
“皇上!”贺琛双膝跪倒在地,“皇上,微臣有一事,恳请皇上恩准。”
“贺爱卿,有何事?可以讲来给联听听。”萧衍此时倒也镇定,他也确实想听听贺琛究竟要对他讲些什么事情。
“------皇上,我那师弟范允承,今日------他突然------旧疾复发,已经----殁了。”贺琛讲到此处,情绪还是忍不住失控了,“皇上-----看在我那可怜的师弟,忠心为国的份上,还请皇上,将他那小儿子自同泰寺中放归家中------在我那师弟入土前,见上最后一面。”
萧衍原本也想过要那范羽回家去,可是就在刚刚,他听到贺琛口中的忠心为国这四个字时,突然生起气来,这贺琛讲此话是何意,难道范允承忠心为国反而不明不白死了?这贺琛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指责自己的不是。
想到此处他冷冷的说道:“范羽现在已经落发出家,联在同泰寺出家之时,便已下过圣旨,那范羽此生绝不准许离开同泰寺。贺爱卿,难道你想让联出尔反尔吗?”
贺琛听后傻傻的呆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皇上居然如此狠心,那可怜的孩子,在父亲去世之后,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讲错了话,他那耿直忠正的师弟,确实是忠心为国,这难道还有假吗?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萧衍是做贼心虚,他违背自己的良心鸩杀了忠臣,本就内心极为不安,贺琛无意中讲出的那句话,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贺爱卿回去吧,此事联已经讲过,绝对不会更改!至于那范大人-----唉,想不到他会突发疾病而死,这样吧,联下旨赏赐范家黄金三百两,布匹绸缎二十匹,将范大人好好安葬了吧。”
“臣-----遵旨!”悲痛欲绝的贺琛,想不到皇上居然赏赐黄金布匹,这些东西范家要了有何用?范允承死了,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没有了,就是给范家金山银山,能换来范允承的命吗?
贺琛出了皇宫之后,坐在车内放声大哭起来,他哭自己的这位师弟死的如此不值,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他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师弟揭破王爷谋反的阴谋------
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贺琛在京为官数十年,一直在权贵之间艰难的周旋着,每日里战战兢兢的生活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有杀头之祸降临,对皇上是绝对的忠心耿耿,没有二心------可是自己做的这么好有何用?那皇上根本不把这些坚持正义的好官放在眼中,一旦涉及到他们皇家的事情,首先遭遇毒手的,便是那些善良耿直的忠良之士。
贺琛在亲眼看到范允承遭受的悲惨下场之后,终于想明白了自己日后究竟要如何去做。他已经不愿意替这样的皇帝做事情了,日后就是有天大的事情,哪怕是大梁面临灭亡的危急情势,他贺琛也绝对不会挺身而出,去替大梁顶那个即将塌下来的天了。
如何才能让范家之人全身而退?贺琛此时是心乱如麻,根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只得先回家中,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才好到范府之中,去见那位已经承受了太多痛苦的弟妹。
韦睿回到府中之后,也是坐在自己的书房之中,一直沉默不语,他一直害怕自己的直觉,有时他可以将事情的结果猜测的极为准确,若是别的事情他一定会有些暗自得意,可是在范允承必死无疑这件事情上,他是那么的憎恨自己的这种直觉,若是没有想到过这些事情就好了,自己对范允承的死,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种强烈的自责了。
韦夫人急匆匆的来到了书房,她一进门便急切的说道:“范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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