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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这个话题,一般身边的人是很少有提及的,这可能是因为大家都还算年轻,总觉得来日方长,平日里也多是圉于眼前种种的事务便将其忽视了,亦或者是人下意识的对这个有些敏感的话题的一种本能规避。不过,不论是出于哪一种原由,我细细数来,在觉皇活过的那些年岁里,似乎少有人同我认认真真丝不苟的探讨这个话题。不管是一贯谆谆教诲的老师也好,还是时时耳提面命的长辈也罢,又或者是身边那些时散时聚的朋友们,都不曾与我郑重其事的谈起过这个问题。

    所以,我与死亡的邂逅比较突然,这也导致了觉皇对它的第一印象,是比较直观的。

    犹记得小时候,刚刚开始记事的年纪,家中有长辈去世了。那个时候,觉皇还不懂事,只是愣愣地瞧着大人们忙里忙外,家里面也总是人来人往,而觉皇自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安安静静的看着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白色的帽子,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花圈,白色的棺材,大人们一天到晚都是吵吵嚷嚷,悲悲戚戚的。那一阵子里,家里面收到了好多来吊唁的人们送来的东西,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堆填满了屋子的,一摞一摞的博通饼干。再往后的日子里,觉皇家中吃了好久这种饼干,以至于后来相当长的时间内,一旦碰上这种类似的饼干,觉皇总是要摇摇小手,矜持而坚决地将之拒绝掉。

    再后来,长大了些,家里面又有熟悉的长辈离世。这一次,觉皇在整个葬礼的过程中,心里面一直都是空落落的,只觉得被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包裹着,浑然不知所措,总有一种老人家还健在的感觉。直到送长辈的遗体进去火化,大家被留在外面等候的时候,我,突然哭了。

    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人死了,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自那天起,觉皇对于死亡这个人生命题的纠结就没有停下来过。我曾幻象,有朝一日,自己身埋地下,蚂蚁会怎样依附在我的尸体上,蚯蚓又如何横穿过我的骨头缝,而我只是一堆死物,动弹不得。同时,无论我坟墓上方的世界发生着怎样的精彩,都与我无关,陪伴我的,始终只能是黑暗与潮湿。

    单只是这样想一想,就让觉皇觉得哀伤到了无以复加。于是,我带着一份巨大的c无以言说的恐惧与悲伤找到了母亲。于是,那一年,读三年级的觉皇堂前屋后的跟在自己母亲身后转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遍又一遍的哭嚎着同一句话:“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最终,母亲被我惹火,生气地呵斥了一句:“我们要是天天都像你这样,就什么事情都不要干了!”

    于是,我停住了哭号,只默默地站在原地,哽咽着流泪。

    母亲,亦不曾再给过我,除了这一句以外其他任何的回话——时至今日。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昔日捧在手中的课本早已不知流浪到了何方,旧时庭院里满墙的爬山虎则失去了当年缱绻痴情的模样,天上的云彩仅仅只是水汽,山里面也没有白胡子的老神仙,往事随风化作歌声,童年只剩下回忆,世界渐渐的失去了神奇的光环,蜕变成了一座格律森严的钢铁丛林。戒掉了妄想,收敛了个性,不良的嗜好,一概不去沾惹,危险的红线,一律不准越界,学会了不再抱怨,明白了不要出格。小时候的不开心,一会儿就好了,而现在,根本就不敢不开心,解决自己遇到的问题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会有什么空闲时间去不开心呢?

    终于,觉皇也由小朋友变成了大孩子了。

    今天,再回过头去看,在觉皇的成长过程中,从当初不懂事时的懵懂无知c浑浑噩噩,到初识死亡之时的浮想联翩c脑洞大开,再到后来的担惊受怕c终日惶惶不安,自己的生活里无时无刻不伴随着一份对死亡的恐惧。直到如今,觉皇才总算是能够比较坦然的接受这个让人不太开心的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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