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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过了,眼见日色又西斜,肖生爸还是未回来。



    这一天,肖生妈心内总是不安,总有莫名的担忧害怕,担忧着什么,害怕着什么,又说不上来,这烦乱不定的心情从肖生爸早上出门上山去,就隐伏在了心中。现在这一不祥之感越来越强,背着粪箕去田地干活,怎么也定不住心来,仿佛便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就要发生,逼得自己一刻也无法安心在外干活,就又挑着粪箕回来。



    女儿已去丰坎学做裁缝去了,压抑焦灼的心无人个说话处。立不是,坐不是,就取了一堆要洗的衣服在屋外来洗,用拼命的搓洗来驱赶不安的心情。



    坐在上面珍珠娘门口石板凳上乘凉的二婶,看着下边的大嫂低着头狠力的搓刷衣服,刷了又刷。就说:“大嫂,几件衣服怎要洗的这干净?”



    肖生妈皱苦着脸说:“二婶,我心内感到烦躁些,怎一种的难过说不出。”



    二婶就劝她:“大婶,过日子油盐酱醋,哪一样事不烦,哪个人不烦的,没人不烦的喇!想开些该!”



    “我有时烦上来,自己懵懵不知怎”



    “大嫂,来看看,呢!那边有个人背过来了”二婶突然两眼只盯着远处对山上,“过来了,过来了,背的起飞了的。放倒了,人放在晒谷场上了”



    肖生妈听她说得神懵鬼祟,一颗不安的心更是压不住,胸前也似有千斤重,喘不过气。



    二婶直看着那边,问:“大嫂,大伯今日是不是在那边砍柴?”



    “是,大伯去了,到现在都未回来”肖生妈仿佛预感到的声音哭似的。



    “大嫂,上来看看,穿白衣服的”二婶紧紧凝望着那边,脸上已满是忧色。就听得那背白衣服过来的人站在谷场边朝这边村子压着嗓门叫“更兰更兰”,声音忧急之极。



    没一会,对面人就奔跑起来,“翊资喇,翊资喇!翊资弄伤了”各种慌乱忧急惶恐的声音叫了起来。



    肖生妈疯了似的往下窜,二婶也忙追去。远远的见到公路上急急奔跑的大嫂,还有许多人都向那边冲去。



    那边人已背下来,在公路上放着,肖生妈急急的呼着“翊资翊资!”抱起肖生爸,让他的头靠在胸前。只见额头一大片白肉翻下,眼角根处一个大窟窿,冒着泊泊热血,两眼血乎乎不见,惨不忍睹,全身染血,人已不成样子了,呼他也不应。肖生妈只是呼着,也哭不出,泪也流不出,眼前模糊一片,空洞一片,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一个人慌不着神的直哭:“是我喇是我喇!是我流柴弄伤了翊资看他人一卷,柴一卷就滚下去了,现在是休了该!休了该!他要死了,我也没好活了该!嗬嗬嗬”



    肖生妈泪眼模糊中看出来,面前这个惶恐的直“嗬嗬”而哭的人正是先明!



    这时,全村的人围来,只见肖生爸鼻子生生掀下,血还在泊泊流,把肖生妈衣前襟都染湿,有人就说拿干净的布来压住鼻根那窟窿止血,就有人撕下棉布按压上。



    大家议论纷纷的商议说上龙泉,骨断了都接的好,有说出松坪,到县医院治,不行再送莲川大医院



    那弄伤了翊资的先明和他妻子更兰就不停的忏悔着哭。先明只哭诉怪他在上面流柴,不知下面有人,听得人叫,他已经滚下岩崖了,还以为是关良,爬下来一看是翊资,脸面都是血,背起来就赶下来,又摔倒又背上



    肖生三叔满是痛苦的责问他:“流柴怎不叫一声咯,要弄清下面有无人的该!这次我大哥休了”



    更兰也惶恐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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