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0 章(第1/4页)  破东风之瞑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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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的我靠在你肩膀  醒来依然悲伤依然不知你在何方  只见窗前明月光  冬季到来雪茫茫  寒衣做好送情郎  血ròu筑出长城长  我不做当年小孟姜”  最末两句,“长城长”三字悲壮而漫长,犹如漫天飞雪,冰凉无比。歌至末了,尾声渐渐远去,若干凄凉,若干怅惘,尽皆随飞雪而散,化入无边无寂的荒野之中。纨素的琴声与歌声便安息下来,偌大的舞台上唯见那样 一个身着藏青色布裙的清秀身形悄然不动,眼角边却分明能看见一粒如珍珠般的泪滴。  我的心轻轻地绞了两下,然后便是剧痛,竟攥得连脊背也抽搐起来,恨不得赶紧深呼吸了两口气,那剧痛竟不过去,仍旧将一颗心握得紧紧的。正当心痛如绞间,耳边忽然听得悠悠一声叹息,恍惚间便万物萧肃,天地间一片悲凉。  正是柏然的叹息声。

    安多退场

    盲老人安多再一次在纨素之后登台,万籁俱寂,全天下都等着他的惊世一歌。     他却安静极了。默然立着,一个瘦削而佝偻的影子,也不坐下,双目枯干,右侧脸庞微侧,仿佛正用一侧的耳朵倾听着什么。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诡迷。  纨素的一曲《四季歌》后,藏历六月初八的炎夏如同被迎面泼了一杯冰水,热度就此消散。太阳已近西斜, 旁侧搭建的红色圆柱投shè下黯然的长影,还有半个时辰,天便要黑了。  我等待着安多,有那么一瞬间,心跳得竟然要蹦出来。  盲老人安多的影子几乎与红色圆柱的影子jiāo织在了一起。脸上的表情逐渐在接近黄昏的天色中变得模糊。他似乎张了张嘴,并没有声音发出来。空气颇为凝滞,站在舞台远侧的明允的脸更加模糊,几乎看不清了。  安多开口时,吐出的并非歌声,而是一句语音迟缓的“我不唱了”。  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我不唱了”,往后退了两步,又迟疑了片刻,蹒跚着向台下走去。  安多被桑吉拦了回来。贡布土司的大管家、本届赛诗会的主持人桑吉诧异极了。在他看来,安多要蝉联本赛冠军绝非不可能。虽然裁判委员会的大部分人士都更看好格桑两兄弟,但对于桑吉(也许还包括贡布土司本人)来说,真正看好的其实是盲老人安多。这是一个具有神xìng的人,而所谓神xìng,绝非天赋与才华所能相提并论。安多是上天眷顾的人,许多年前的那一场雷雨jiāo击便是上天将他的神xìng赐予安多的祭礼。十六年前,他是最配戴上赛诗会桂冠的人。十六年后同样如此。桑吉和贡布们并没有从任何参赛者那里看到能与安多相比的神xìng。那个戴着古里古怪面具的“扎西顿珠”似乎是透着一些蹊跷的,天机道人不也同样灵光四shè吗?但那多半只是些稍瞬即逝的光,断然无法与笼罩了安多数十年的神xìng相比拟。  桑吉万万没想到安多会中途弃赛,从他那张向来只吐出神奇歌声的嘴里竟然会吐出灰心丧气的“不唱了”。这令得他和贡布土司措手不及。  桑吉赶在安多下台之前拦住了他。那老人苍老枯干的脸颊上正浮现着某种奇怪的表情,这几乎和几十年前那场大雷雨将至时正置身于旷野中的中年牧牛人的表情一模一样了。既像是大欣慰,亦像是大恐惧,也有大的盼望与大的困扰jiāo相辉映。起初他脚步蹒跚,等到桑吉拽住他时,安多的手臂忽然生出力量来,只一扯,那将那肥胖管家甩在一边。然后他又再抬起头,望着半空喃喃地说了几句什么,等到桑吉又再上前去打算拦住他时,安多忽然睁大了那双干涸的双眸,他牢牢地瞪视着桑吉,目光却又似乎穿透了他。  安多的声音很清晰:“该轮到他们了。”  “该轮到谁?”桑吉望望安多,望望已经退到舞台远侧的白纨素和格桑兄弟,望望正在舞台另一侧候台的明允,满脸不解。  安多拍拍桑吉的肩,宽容地笑笑,脚步矫健地退下舞台,活脱脱地像个明眼之人。桑吉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他知道像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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