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构成贡布的双保险。格桑两兄弟只在“前十”里占去一个名额。他俩的和声极具和谐之美,不过暂时听不出什么特别出彩之处来。 玉小晴。这姑娘是满洲人,年轻很轻,大约刚二十岁出头。长了一张长长的鹅蛋脸,面若敷粉,一张嫩红色的嘴唇,唱起歌来尤其欢快。这女孩生得俏丽,活泼爱笑,很能惹台下的年轻汉子们的欢喜。 舒怡是另一个进入“前十”的女歌手,从名字到长相都是地道的汉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高挑的个儿,细条腰身,胸部异常饱满,与那张削瘦的脸颇为不符。说来并不美,歌声也算不得出众,但那深沉低回的音调里自有一股罂粟花般引人沉醉之处,甚至连柏然也有些着迷似的。 赵小雀大概是参赛者中年纪最小的选手,却居然是以最短时间突围进入“前十”的。这男孩顶多不超过十岁,一张讨巧可喜的粉红圆脸,满头结满密密的小辫,每根辫尾均系着一粒金色铃铛。赵小雀年纪虽小,唱的却不算儿歌,也听不出是哪个地方的方言,却有说不出的清脆与动听。尤其当他边唱边跳满头小辫随之起舞之时,那铃铛竟然合奏出好听的伴音,顿时令台下的fù人大婶们开心合不拢嘴。 相貌英俊的阿曼是另一个令全场女孩子惊声尖叫的年青人。这家伙是维族人,个头儿比不上霍庄高大,但脸孔的俊俏却有过之。一双羚羊般乌黑澄澈的大眼睛总是配合着他的旖旎歌声流露出无限柔情。这就足以令女孩子们发疯了。 最后一个入围“前十”的是天机道人。这原本信奉清净无为的道士前来争夺桂冠按说颇为奇怪,不过赛诗会原本就是怪事迭出的场合,再说那天机相貌清秀,一双冷峭的凤眼灵光四shè,歌声与举止也颇见仙气,只是那副孤傲的态度有些令人不喜。 其中并没有德格印经院的少年喇嘛扎西顿珠。 落日已近西沉,嘎丹松赞林寺的铜瓦与飞檐被染出暗沉沉的金红色,空气中隐约沁出凉意。这藏历六月初七的比赛眼看就要结束了。一直微笑的桑吉正要将“前十”的名字一一写上第三日的决赛黄榜,此时扎西顿珠仍旧没有出现。 范文嘉心头有压抑不住的失望。她咬着嘴唇,脸色颇为难看。这失望之情甚至传染了我与柏然。在我们看来,那少年喇嘛原本应是解开凤鸟尊之谜的关键人物,谁料想到他竟会失约呢。 但老人们说得好,每一届赛诗会必有意外发生。这1938年藏历六月初七的赛诗会也不例外。就在范文嘉已经失望透顶、桑吉的笔已经提至半空、六月初七的鞭pào即将zhà响的最后一瞬,两匹奔马迅如闪电般疾驰而至。两名劲装男子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其中一名身形彪悍的中年乌衣男子一个箭步蹿上大戏台,来不及伸手拭去额上的汗珠已赶着向桑吉递上报名贴。桑吉往那贴上看了两眼,漫声喝道:“最后一句参赛者,扎西顿珠。” 范文嘉顿时站起身来。 我定睛向台前望去,一名男子正迈步上台。身形纤瘦,中等身量,一身隐隐透着银光的月白色紧身衣,束出一条挺拔清俊的腰身。却看不出面目,整张脸孔笼罩在一张类似青铜色的面具之下。 那并不是我们曾在德格印经院见过的少年扎西顿珠。 但他手中却有那少年喇嘛事先参赛的报名贴。对于赛诗会来讲,见报名贴如见本人。 苏柏然的脸色比范文嘉更加难看。他也早已站起身来,一双眼睛紧紧盯住那戴着面具的白衣人,偶尔却又转过去看看先前的乌衣男子,一张清瘦的脸上尽是疑问。 空气骤然紧张起来。甚至连台下不明所以的众人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氛围,方才如蚊蝇一般巨大而空泛的窃窃私语声很快平息。白衣人向着众人颌首,面具后的深黑色双眼中流露出熠熠生辉的悲伤。 刹那间歌声已起,是一首用藏文唱出的悠长小调。比赛结束之后我问过多吉,他试着用汉语将那歌词翻译了出来。 “你说要听听我唱歌 你说要看看我的脸 我不能唱歌给你听 因为一唱我就要流泪 我不能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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