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ā到另一叠之下,我就能迅速算出你端走了几张牌。假设我要记忆黑桃5,它原本在从左起第13张的位置,只要清楚你手中的牌数的变化,就能很容易地算出经过几次洗牌之后它到了哪个位置。这52张牌都是一个道理。” 话是说得没错,但是……我想开口辩驳,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Baccarat’同样如此,只是牌的基数变成了416张。我只要记住每张牌的位置就行啦。接下来他往‘庄’发哪几张牌,往‘闲’发哪几张牌,等于让我看在眼里。那还有不每买必中的吗?” “你,你,能在一眨眼的工夫记住416张扑克的位置吗?而且还要经过那么多复杂的计算?”天晓得,我竟然口吃了。 “并不复杂,只需要算得快一点就行。”苏柏然安祥地说道。 我终于意识到,面前的这位苏大公子竟然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那,你是怎样来记的呢?”我想了一下,颇为困难地继续往下问。 他皱了皱眉头:“有很多种记法。这得看我当时的兴趣。打个比方来说,今天晚上出门前我看了一本讲古代印度的小说。那么我可能会在研究荷官发牌时把黑桃、红桃、梅花、方块这四种花色迅速想象成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这四大种姓。从A到K的十三种牌型则被我想象成每个种姓家族里的十三个不同的人物。荷官洗牌,四大种姓和他们下辖的这一十三种人物便互相发生各种关系。一个刹帝利的女儿蒙着面纱出门,看见了街边的两个身份低贱的首陀罗正在斗殴。她大惊失色,试图向另一位身份高贵的刹帝利贵族求助。诸如此等。那些扑克牌会迅速地在我脑海里形成一套复杂的故事系统,我能瞬间记忆下来。这比单纯地记梅花9或是黑桃8要容易得多。” “不过,”他又老实地说:“我并不能无限地往下记忆。如果牌数超过600,就已经有些困难了。我的出错率会开始增加。一开初错得很少,但如果增加到650张牌,错误率会大得惊人。”他摊开手,“到那时我这套把戏就玩不了了。” 我仍然当他是天才。如果不是旁边有酒保走来走去,说不定我会跪下来向他磕上几个头并且不以为耻。 我想了一下,“柏然,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这种神奇的记忆力能够派上大用场?并非指赌钱老是不输之类。” “或许如此。”他点头,“看以后吧”。
苏柏然的第一道题
我和苏柏然的友谊突飞猛进。 一直很难确定苏柏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对于我来说,他一开始就像是谜,并且一直都是,谜题的纯色并不因我与他的熟谙而日渐消退。现在我每周大概会去东禾园两到三次,偶尔也与柏然出门到城里逛逛。不过我们不再去那家赌场,事实上也不去任何一家赌场。我们去沙利汶吃西餐,喝下午茶,随意的聊。苏柏然并非多话之人,他大多数时候会安安静静地坐着,看那些我并不感兴趣的闲书。相对于园外的咖啡馆生活,他大概更习惯于蜷缩于东禾园的宁静之中,走出来只不过是为了稍透一口气罢了。 所以大多数时候仍旧是我主动去东禾园找他。不知为何,这位苏家大公子始终对我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是的,我可以用上“强烈”二字,这与那些漂亮女人**对我的吸引大不相同。他的眉眼,他微黑的皮肤和混乱的头发,他干燥而细软的手指,这些东西都只是为他的吸引力加分的细枝末节,真正困扰我的是那奇怪的天份和那颗神秘的内心。我似乎有着某种隐约的渴望,想要找到某种精密仪器剖开他,看到他。苏柏然之后很少再提到他那令人咋舌的记忆力,此外他也并非完全不通世事的家伙。对于那天我的贸然出手,他心里是清楚的。我曾经问他如果第19把第20把又胜了,最后到底打算如何收场。回答时苏柏然眉头微皱,这样说道:“我也不知道呀。” 这应该是他的真实回答。 反正我们是不大提及记忆力与“Baccarat”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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