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今日廖刑狱以不可越级状告为由,将状纸退了回去,只怕明日那老妇定会击鼓鸣冤,不知大人预备如何处理?”
章明的话音刚落,一块镇纸便被卫元杰从案台上拂落,章明看着震怒的卫元杰,不由在心中默默叹气,这样的岳家,便是卫大人再能干只怕也无济于事。
卫元杰盯着外面漆黑的深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半响后开口道:“你先去吧,这件事我会和范大郎君说道说道的,定不让那老妇来告便是。”
轰隆隆的春雷越来越近,庭院中的树木被吹得哗哗作响,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骤然一声惊呼割破了这个大风不止的夜晚,随即升腾起来的火光,照亮了钱塘府城北最杂乱的民居。
“着火了烤饼王家着火了,快救火呀”
脚步c呼唤声杂乱,一桶桶水泼上去,火势却在大风中更加肆虐,人们束手无策,只能忿忿喊着:“王婆婆还在里面呐救人呀”
然而十步以外的炙烤感让人不能逼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小的c破旧的民居被大火吞噬
春雷猛地炸响在钱塘府的上空,风止住了,像是储蓄了许久的大雨终于飘洒而至,火光在大雨中被浇灭,可却只剩下一地焦黑的断壁残桓
“三郎君”
陆砚警觉的从床上起身,未点烛火,看向黑暗一角沉声问:“如何?”
“一切都安排好了,请郎君放心。”
房内又恢复了安静,许久之后,客舍窗户被猛地推开,天上一片月朗星稀,徐徐微风中还夹杂着初春特有的味道,陆砚静静的看着东北方向,眼神黝黑,如同夜幕,沉沉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二日,陆砚身边随行的几人皆是小心翼翼,出门快半月,连看三州十一县,各种问题层出不穷,侵吞官银c加税加耗已是所看之地的惯常,更有一些县吏州官欺霸百姓,犹如泼皮,这些情况让陆砚脸色一日沉过一日,而前天从钱塘舒家送来的一封信报更是让他当场便捏碎了一只瓷杯,自那到现在,下面跟随之人各个连呼吸都是轻的,生怕有一点不对就被责罚。
“公子,下面要去哪里?”与众人的小心翼翼不同,苏宗平倒是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此刻眼见早膳已快用毕,陆砚仍未说接下来的行程,其余人又不敢问,只能由他开口了。
陆砚阴沉的脸色再看向苏宗平时,微微和缓了一些,撇开此人是舒孟骅介绍的人才,便是这是几日显出,此人也是胸有沟壑之人,所到之处田庄c户籍说的丝毫不差,可见确是下了一番功夫。
陆砚一向对认真肯吃苦的人颇有好感,因此声音也带着几分不多的温和:“下面的行程由先生安排吧,两浙问题如此严重,只怕其余各地也是大同小异,我想看看屯田。”
苏宗平眼光微闪,半响后点头道:“好,小可这就去安排路线。”
陆砚看他背影,眼中若有所思,脸色突然变得冷峻起来,猛地捏紧正在把玩的小马腰坠,从未觉得心惊的他,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惊起了一身冷汗。
两浙富饶,地丰物阜,所经之处更是一派辛勤劳作景象,陆砚从马上下来,看着田地里耕作的百姓,脸色渐渐变得疑惑,转头看向苏宗平:“若我没记错,这里五百余亩应都属于江阴军屯田,为何劳作者看起来像是百姓打扮?”
苏宗平唇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小可不知大人记得是那一年的事情,只是据我了解,两年前这里便已经不再是屯田了。”
陆砚眼神猛地一眯,半响后缓缓道:“不再是屯田?两年前,朝廷与东胡战事正在胶着时期,粮草紧张,圣上又怎会改屯田为民田?苏先生有话直说,这块田现在属于谁?两浙如此情况还有哪里?”
苏宗平敛了神色,注视着陆砚,半响后沉缓道:“我只知晓这里与东边的三千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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