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二章
凌飞燕瞪大眼睛,随后惊恐的拼命摇头,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陆砚看也没看她,只是掀开帘子看在车外。
凌飞燕的眼睛死死的定在陆砚身上,被人拖下了马车。陆砚跟着从车上下来,站在河边,风高高扬起他的披风,黑夜中他的脸依然俊美的让人惊艳,只是此时看在凌飞燕眼中,却犹如这世上最恐怖的罗刹一般。
她眼泪已经快要流干了,麻袋里的石头越来越重,她死命的伸出被捆在一起的手伸向陆砚,却怎么也够不着,她急切的呜咽着,想要告诉他自己再也不敢对舒六娘子做任何事情了,可是却发不出一个音,恐惧已经吞噬了她的声音。
陆砚看着眼前如墨般的河水,眼里毫无一丝波动,仿佛比着河水还要平静
凌飞燕能感觉到袋子被撑起,她死命的伸出双手想要阻止这些人将袋子封口,却被人硬生生的折断了手腕,袋子被扎起来的最后一秒,她看到那个俊美的像天神,恐怖的像罗刹一般的男人始终都未回头看一眼自己水慢慢的漫上来,她开始觉得呼吸困难,湿了水的麻袋渐渐向水下快速沉去,直到她感觉水已经将她包围,连呼吸再也不能。
陆砚从河面上收回目光,转头看着立在自己身后的人,问:“多久了?”
“刚过半柱香。”
“拉上来吧。”陆砚拢了下披风,走到的麻袋旁:“弄醒来。”
凌飞燕猛地吐出几口水,神情呆滞的看着周围,等看清陆砚时,突然伸手叫到:“三公子,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会对舒六娘子做什么了,再也不了”
陆砚听她喝呼完,才冷声道:“凌大娘子,你最好记住今天的一切。小六娘及笄在即,方可让你保住这一条命,但,绝无下次!”
凌飞燕只觉得这以往听起来温润的声音此刻像是地狱中传来的,阴冷刻骨,让她终生难忘
腊月二十,长宁及笄,舒家并未请宴请宾客,除了由秦氏担任正宾以外,赞者是舒孟驰的新妇褚氏,而有司则是曲氏身边的阿蔷。人虽不多,却也一派庄重。
秦氏笑看跪坐于自己正面的长宁,将手中的红翡冠钗为她带上,红花乌鬓映雪肤,更是明媚娇俏,秦氏脸上的笑意满满,看着长宁的目光也温和慈爱。
曲氏看着眼前身着胭脂色宽袖礼衣的女儿,虽服饰端庄,只是依然遮不住她身上的稚气,想到不久后的婚礼,眼眶一酸,别过眼不忍再看。
虽已近年终,但长宁及笄过后,曲氏几乎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操办女儿的婚礼上,比一月前舒孟驰娶妻还要精心许多。
爆竹声声辞旧岁,又是一年春来到。长宁披着银狐短裘站在檐廊下看着外面飘飘扬扬落下的雪花,伸手接了一片,略微的凉意在掌心散开,很快就凝结成一颗晶莹的水滴。
阿珍见长宁驻足,立了片刻道:“六娘子,还是快些到老大人那里吧,想必三郎君早已过去了呢。”
长宁轻轻应了一声,慢慢收回手,慢慢向祖父院中走去,两边还是一样的景色,却莫名的觉得有些惆怅。
果真,还未进到祖父院中,就听到舒孟驰高声笑道:“你们都闪闪,我可要燃了!”话音刚罢,便听到“噼啪”两声脆响,长宁先是一愣,随后小跑进院子,缠着舒孟骏要拿他手中的火信:“三哥,我也要燃”
舒孟骏高举着火信,看着矮他一头的长宁不管怎么蹦跶都够不到才大笑道:“不长个儿的阿桐,你若是抢到就给你燃。”
话还说完,就感觉到后背被猛地拍打了一下,举得高高的火信也被人拿了下来,扭头就看到舒孟驰板着一张脸教训道:“不许如此说阿桐,她还小呢,咱们南平多的是女子十六七才开始长个子呢”
说着将手里的火信递给一边蹦的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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