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们想求之事太多了,但凡能用到求字的必都是难得的。
舒晏清微微一笑,摇头:“这世上姻缘难求,平安难求,长生难求。但这其中,后两者有时人若是能得到指点尚且还可求,而唯有姻缘一事,无法求”
长宁怔怔的看着舒晏清,心里已经渐渐明白祖父是专门过来开解自己的,眼圈慢慢的就红了,这几日她仿佛特别爱哭,眼泪总是不自主的就想要流出来,她抬袖遮了遮眼睛,重新看向舒晏清。
舒晏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姻缘天注定,半点不由人阿桐,如今你与崔二郎的姻缘都已定下,再难过除了伤己伤身,毫无益处。姻缘虽是天注定,然而日子过好过坏全在自己,你总要过得好些,我与你父母兄长才可放心。”
长宁吸了吸鼻子,抓住祖父的手用力点头:“阿桐会的!祖父放心,崔二哥被赐婚,我虽然难过,但也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回转,今日收到赐婚的圣旨,便是有些茫然,此时也已经渐渐缓了过来,我晓得陆三公子,上次惊马是他救得我我也曾见过定国公夫人,是个亲善的夫人”
舒晏清看着长宁,默默的在心中叹了一声,这样的孙女总让他想起他唯一的女儿,当年也是这般坐在自己身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知道的宫中情况,只为让他与妻子放心,只是他知晓她是不甘愿的,也是怕的
定国公府正堂此刻坐的满满当当的,刚刚送走前来传旨的内侍,除了早已知晓的定国公夫妇及陆砚本人,刚刚才得知赐婚消息的陆家其余人都是一脸震惊。其中陆老夫人与陆砥夫妇心中波动最大。
陆老夫人盯着陆砚手中的圣旨,终于气道:“这样的事情为何无人早与我说?”
陆砚看向气怒的老夫人,道:“祖母莫要恼怒,此事父亲母亲也是刚知不久。”
“他们刚知不久?”陆老夫人的目光如火炬般的瞪视陆砚,厉声道:“那就是你早已知晓了?这莫不是你进宫求得圣旨罢!”
“婚姻大事,孙儿不敢僭越。”陆砚因为手捧圣旨,所以并未行礼,身板站的笔直,目光淡漠的看向陆老夫人。
陆砥看着站在堂中身形英挺的陆砚,眼神阴沉,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郁气来回穿梭。他身为定国公世子,圣上嫡亲的表哥,现在也不过是个七品的武选官,而他这位异母弟弟却高中榜眼,虽然任职还未下来,但按照以往惯例最低也是从六品的文官,此刻圣上又为他订了舒相家的嫡孙女为妻,而自己的岳家只是一个五品州官
他扶着圈椅扶手的手掌越捏越紧,想起京中不少人说起他们二人,都会评价的那句“兄不及弟”,更添几分嫉恨。
陆砚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看向垂头不语的陆砥,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陆砚还是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恶意,这种感觉让陆砚十分不舒服,眼神也冰冷起来。
陆老夫人见他一副淡然的样子本还想在发泄几句对这桩婚事的不满,突然看到刚刚还客气有礼的人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这股气势让她一下子失了声。
陆砥感觉到全身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冷的让他发颤,轻轻抬头就迎上陆砚凛冽的眼神,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一种恐惧从心底升起,慢慢蔓延至全身,额上冒出了密密的冷汗。
秦氏也被儿子此时的气势吓了一跳,她虽然一直觉得儿子对人冷淡,但没有想到会如此刻这般吓人,看着瞬间寂静无声的房内众人,秦氏扯出一抹笑,小声道:“砚儿,快去将圣旨放起来吧,公爷怕是马上就和陆通回来了。”
陆砚盯着陆砥看了少会儿,慢慢移开目光,对秦氏点点头:“是,儿子暂且告退。”
陆砥看他走出正堂,才仿佛突然被解冻一样,不停的喘着气,手脚一片冰凉
新科榜眼,定国公府的三公子与舒相家的嫡孙女,舒小六娘被圣上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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