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北一座宏大的禅院中,静室围坐着一群高高矮矮的武林朋友,中间是一座鼎炉,香烟袅袅四周的蒲团上,围坐着二十一名老少凶悍人物,有些跌坐,有些半躺,他们并不是在练掸功,更不是诵经参禅,而是在讨论大事。
在香烟袅袅中,正北一名高大矍铄的白发老人沉声道:“依老夫之见,咱们可以在这两天中先向桃花宫的妖女下手,免得申庄主说咱们不够朋友。”
他对面一个留有花白长须的老人,突然摇手接口道:“张兄高论,兄弟不敢苛同,申庄主他自己不来主持大局,祁连yīn魔老前辈又不同往,咱们犯不着冒险,担上了天大干系。”
左首一个虬须大汉突然站起,大声说道:“赴老大要怕死,大可袖手旁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张山主的主见,我恨地无环第一个赞同。”
右首一个半躺着的干瘦中年人,抓抓头皮冷冷地说道:“恨地无环周老弟力可拔山,英雄盖世,让他打先锋倒是不坏,咱们看他的。”
恨地无环气往上冲,叉腰叱道:“王老猪狗,干吗你说话带着刺儿,不像人话?”
王老猪狗yīn森森地鬼眼一翻,仍然半躺着冷冷地说道:“老弟,别像头疯狗好不?王某人抬举你又有何不当?我劝你收敛些,对你大有好处……”话未完,最先发话的张山主倏然站起,沉声喝道:“什么人?好大的狗胆,甘冒江湖大忌敢到这儿踩线?”
众人全都失惊,纷纷一蹦而起,扭头循张山主的目光,向门外看去。
院门外一株古柏的yīn影下,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衣人,黑帕蒙面,一双星眸寒芒四shè,背系一把长剑,腰带上左侧有一个革囊和一个黑色短小长囊,正用凌厉似乎透人肺腑的目光,背着手向众人冷然注视。看样子,这人像一座石像,也像一个幽灵,大概已经来了许久了。
夜行人对张山主的喝问,置若罔闻,一动不动,那奇异的眼中神光,令人心中发冷,四肢感寒。
“亮万!休得自误。”张山主厉喝。
黑影仍末动,像一座石翁仲。
张山主心中一凛,手一摆,二十一个人站起两面一分,伸手按住兵刃的把手。张山主首先掣下长剑,叱道:“尊驾意yù何为?说!”
黑影仍然丝毫未动,脸上有黑帕蒙住,看不见他的表情,目中的冷电寒芒亦没有流转之象。
张山主怒火骤升,冷哼一声晃身扑出院门,身剑合一向黑影急shè。他身后,也有三个壮年人跟踪扑出。
剑临黑影胸前一寸,黑影突然一动。怪!张山主的右手,似乎被一个火红的铁饼咬住了,身躯仍向黑影怀里奇猛地撞去。
但见银芒一洒即敛,随之响起了两声闷哼,和重物触地之声,人影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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