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切口,水路黑话,这些黑道秘语各地不同,但相差不会太多的,懂的人,行走江湖大大方便。他该在大汉转身时,伸左掌按住胸膛,再向右一伸,回对方一笑,或者也用切口显示身份。
但他故做不知,存心生事。这条官道在山里迤俪而西,十分宽敞,可容四车并驰,乃是经营西北的重要孔道,行商旅客络绎于途。可是已经到了申牌正,看看已近黄昏,未晚光投宿,鸡鸣早看天,商旅们都早算好了行程,除了赶路的人,官道上的行人已稀,而且只有西行之人,没有东归之客,因为没有人再往渑池赶了。
他不急于赶路,走了五六里,到了一座古林前,官道穿林而过。两大汉的身彤,在林侧一闪而过。他虽醉得模模糊糊,但心有所注,两大汉岂逃得过他的神目。
他踉跄入林,醉眼朦胧,用变了调的嗓音,没头没尾的引吭吟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留……留臭名……哈哈!茫茫世事沧海粟,惟有一醉解千愁,呵呵!但愿醉后歌风月,与汝同消万古愁!哈哈……”在狂笑声中,他被路旁石块一绊,向前一栽,却又挺身摇摇晃晃站住了,酒往上一涌,他又咽回肚中。
两大汉缓缓出林,走到他身畔,一个说:“老弟,喝得太多了。”
逸云打着酒呃,说道:“还有么?”向前一栽。
两大汉左右将他挟起,一个一把扣住他的咽喉,说道:“老弟,到林子里歇歇。”
逸云一晃脑袋,发觉膀子被他们擒住了,他说道:“怎么?你们要谋财害命?”
“你说得一点不错,你认命吧!”大汉手爪一收,两人架起逸云窜入林中。
逸云对明喉上紧锁的大手,根本不当回事。到了林中,两大汉将他向下一按。
怪!他们发觉小伙子浑身成了铁石,屹立如山,立地生根,正咧着嘴嘿嘿向他们笑呢。
两大汉魂飞天外,火速放手,一个说道:“点子硬,亮家伙!”
两人刚将腰刀拔出一半,逸云已蓦地大吼:“该死!滚!”双足齐飞,快极!鞍劝取绷缴吒稣拧?
两大汉飞山路中,直跌出路对面,像两条死狗,滚入沟中去了。
逸云重行上路,跌跌撞撞向西走。
不久,身后蹄声如雷,五匹骏马如飞而至。冲过逸云身畔,马上突然响起一声暴喝:“兄弟们,稍等。”
一阵马嘶,五匹马在前面十余丈骤急地转身,溅得碎泥四shè,人安坐马上稳如泰山。
马上人是五名中年大汉,长像狞恶,暴眼珠凶光四shè,鞍前各chā了一把长剑。
逸去不管闲事,他愈来愈感到天旋地转,打着酒呃往前冲,酒气外溢,走近五人五骑。
一个大汉沉声叫:“果然是他。”
另一个人诧异的问:“他是谁?”
大汉说:“华逸云。大闹大珠台,捣散架老前辈所安排的盛典,就是这小于。”
另一个叫道:“咱们毙了他,他醉了,免得粟老前辈费心。”
又一个叫道:“先用马踢他。”
“上啊!”五人齐声叫,并伸手拔剑。
这时一辆双头马车,正以全速向这儿驰来,赶车的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人,长鞭叭叭,鸾铃狂鸣,马骏,车轻,那是产自开封府的轻型华丽自用客车,特点是车厢四角有雕凤的立柱,凤嘴下挂着流苏珠串。
车行如飞而至。五匹骏马也在长嘶声中,向逸云猛冲。
车厢内发出两声娇呼。赶车少年chā上鞭挂上缰,取出一把铁胎弓,扣上弹子站起,向后一拉。
三方面相距,车还在二十丈外,而马已冲到逸云身前。
弓弦狂鸣,金弹先至。
逸云双臂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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