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说出的那句话‘战争都会有牺牲,只要让他们的牺牲有价值’。”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冰冷的声音,于是我发誓要让世人看清维格菲的真面目。他从来就不在乎我们这些平民的生死,即便你们被骗进了瑞文戴尔,维格菲也不会庇护你们,而依旧把你们当成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我叫帕吉,只是一个普通的帝都平民。”他举起了他的右手,“我发誓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几乎所有人在此刻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他的右手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几块零散的掌骨还连接在腕骨上。
“别听他的!”蓝衣的女法师气急败坏的说,“他……他是博得派来骗你们的,维格菲大人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从每个人对她的怒目而视中,可以看到她这句话引起的是反效果,人们反而更加相信帕吉所说的话了。“骗”这个字实在是太容易引起人的愤怒,民众们都是盲从的,可是他们并不傻,怎么可能有人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只为了骗他们?
那么,如果帕吉说的是真的,又是谁骗了他们?
人群鼓噪起来,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
蓝衣的法师们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他们面面相觑着,不知如何是好。
而在瑞文戴尔的塔顶,维格菲却依然微笑着,仿佛塔下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仿佛一切仍尽在掌握。
不,事情完全不在他计划之内,他不是神,不可能料到事情的每一层变化,即便是他料到了博得可能会破坏他的计划,却也想不到现在的博得早就不是他所熟识的那个人。
可是他之所以还在笑着,只是因为,笑容是他戴在脸上的一个永远也摘不下来的面具。
“撤,快撤!”两名军官狼狈的近乎是逃窜出了摄政王的书房,对着守在门外的士兵们大声下达着撤退的命令。
可是直到两个人喘了几口气之后,才发现四周的气氛静默的诡异,浑然不是一个正在激斗的战场应有的感觉。
灯都被熄灭了,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有敌人?”已经放弃了尊严的军官早就失去了判断力,随口问身旁的一名士兵。
而士兵也因为恐惧而忘记了对上级应有的尊重,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敌人在哪里?”那军官又问。
士兵摇了摇头,眼中都是恐惧。
军官决定不再追问,反正也是要撤退:
“撤退,全军……”下令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名士兵,和另一名军官,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身边的这人的头颅从他的脖子上掉了下来,仿佛不是刚刚被人切下的,而是原来就没有在脖子上放好而不小心滑落了一般。
另一名军官没有喊叫出声,也没有傻到继续完成他的同僚没有下完的命令,他发足向皇宫外狂奔而去。
士兵们骤然醒悟过来,也都放弃了抵抗,随着他一起逃命。
急速奔跑的人群中,时不时有人被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什么东西削断了脑袋,无头的尸体倒下,被后面的人踩过。
整个皇宫就好像一个收割着生命的冷血机器,而这些士兵们正在与它杀人的速度赛跑。
跑在第一位的那名军官,终于看到了门外的亮光。
他感到浑身一轻,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起来,浑身上下仿佛又都充满了力量。眼睛在一线光芒的照shè下,竟然有些东西沉甸甸的想要滴落。
他终于认识到了“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他决定不作任何停留,就这样一路跑出帝都,去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过完这一生。
他迈出了最后的一步,踏出了黑暗之门。他闭上双眼,让自己的身体吸收着温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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