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密记（145）

    “我能打个马虎眼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能不能不说？”

    “不能，绝对不能！这是原则性问题，同志啊，你可不能犯政治性错误啊。想要自绝于人民你有无数种方法，千万不要选择下场最悲催的这一种——与我们为敌！”

    “呃，好吧，我只是纳闷儿，你说你们知道那么多人家的干嘛？不怕以后人家对你杀人灭口啊？不知道皇帝上位以后都是要大杀功臣的吗？其实多半儿不是杀功臣，都是杀老臣，无他，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嘴还不稳当。”

    “怕死不当，我们视死如归！”

    “你们视死如归？就为了别人的八卦？你们又不是因为严守党的秘密，你们是因为好奇害死猫爱打听别人的花边新闻好不好？！”

    “我们高兴，我们愿意！”

    “好吧，反正我有言在先，莫怪言之不预也。人家可是做过山贼和大将军的，杀个人跟砍瓜切菜似得，杀人如麻啊！”

    “没关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她手里，我们认了，我们就喜欢跟她在一起欲仙欲死。”

    “好吧。她第二辈子就没上辈子那么风光了，可能是因为做大将军打天下杀人太多的缘故吧，这辈子她虽然文采风流文武双全，虽然心怀天下壮怀激烈，却时运不济，没有遇合，空有济世之才，却只是做了一个教书先生。不过呢，他这个教书先生倒也不俗，是一个王爷家里的西席先生。”

    “那也不错啊，不能当皇帝，就当皇帝他爹，当不了皇帝他爹，就当皇帝的老师。”

    “嗯，说的也是。不过呢，他如果老老实实做这个王爷家里的教书先生也就好了，慢慢的如果遇到机缘，比如被王爷欣赏了，说不定锥出囊中，引入幕僚，他日前途未可限量，乃至上达天听亦未可知。比如左宗棠左文襄公，早年也是功名不遂，以幕僚出道，后来不也位极人臣青史留名了嘛。“湖湘弟子满天山”，若不是他，新疆是否会如外蒙古一般不为我有，也是难说的很啊。”

    “得得得，那也太玄乎了吧，那样的牛人能有几个啊。”

    “是啊，能有几个啊？反正我们这位爷他不是。‘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我们这位曾经纵横驰骋跃马天下的不世名将，如今只能委身做一个教书先生，自然心情不会太好，于是闲居心常郁郁，还好他是文武全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吟诗作赋聊以自遣。”

    “赫赫，不会吧？这辈子怎么没看出来啊？她除了骂人能骂出花儿来，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别的超人才华啊？”

    “一日春风浩荡，暮春草长，他忙完了馆中琐事，眼看着天色已暗，渐近黄昏，不由得触景生情心生烦闷，于是信步出了房间到了院中。他眼看那落日昏冥，暖风渐冷，多日来盛开的花团锦簇绚烂多姿，早已经落了一地的残红，忽地一腔意气触心惹意，想起来自己倥偬半生四处奔波，却还是孑然一身流落他乡一事无成，‘空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只能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却不能如大丈夫快意恩仇纵横四海驰骋天下建功立业，忽然不由得悲从中来，双泪横流。”

    “只是流泪伤春自怨自艾，尚不足以释怀心内郁结，于是口占一绝。”

    西游密记（146）

    浩荡离愁白日斜，

    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

    化作春泥更护花。

    四句吟罢，只觉心底眼底俱已干涸，颇有杜鹃泣血之感，便想若是自己身心俱死，不如就葬在这花树之下，作个花肥，倒也是个爽快的死法。

    想到此处，一阵揪心之痛袭来，只觉风寒入骨，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咳嗽了起来，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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