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流星,先后没入箭靶,一箭命中红心,另一件少有偏离,只余一指宽度。
裴行知笑眯了眼,掌声雷动,周围的人毫不吝啬地喝彩,他们目睹了一场精彩刺激的射艺比赛。
五十步外偏离红心,说来有些可惜,但却是一个十岁将近十一岁少年的成绩,这已经不易,无论是力量或是准头,让人感叹青出于蓝,然而裴朔的成绩更令人瞩目,竟然稳稳当当的命中红心,少年未及弱冠,堪称神射手!
“不愧是开国侯的嫡长子,其子肖父,将来可成大才!”教习赞赏道,转眼又对裴行知成绩做出肯定,裴朔和裴行知虚心受教。
树下的英娘跺脚,懊恼:“哎呀,太可惜了,就差一点!”
阿瑶雀跃,但碍于英娘在场,又是裴行知的粉,对裴朔没有太大好感,没敢跳起来,可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英娘瞥了她一眼,肩膀碰碰阿瑶的肩:“快去吧,看你,看他的眼神跟你做的撑腰糕似的,黏黏的,挪都挪不开。”
“你不生气?”阿瑶诧异,“要是你生气我就不过去了,陪你平复心情。”
“瞎说什么,我有什么好难过的。”英娘笑骂,肩膀碰一下阿瑶的,指向射箭场:“你看你的裴郎看你呢。”
顺着她青葱手指看过去,和裴朔的目光在半空交汇,少年意气风发,朝她举起弓,笑弯了眉,隔空喊话:“阿瑶,我刚刚的表现如何?”
“太棒了!”阿瑶也喊道,露出单边小酒窝,朝裴朔挥手。
“咿——”英娘抖落一身鸡皮,捂着眼睛:“你赶紧过去,我仿佛双眼都被闪瞎了,要注意影响啊,那些学子指不定又要怎么说呢。”
阿瑶张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英娘提到外人的一瞬,她略有惊慌扫向裴朔旁边的学子,他们都围着裴朔和裴行知,热闹哄哄,没有留意到她。阿瑶叉腰:“好啊,调戏我呀,看我不挠你痒痒。”
英娘提起裙子就往树后躲。
裴行知邀请裴朔:“大哥,六安巷新开了一家卖酒酿的脚店,味道还不错,去尝尝不,也算是给你庆贺。”
“有好东西怎么叫上我啊!”
“就是。”
旁边的学子们可不依,纷纷叫唤起来,非得让两个今日出风头的裴家兄弟两请客。春寒料峭,吃一碗酒酿通身暖和,而且,他们这个年龄,家中不允许他们碰触烈酒,闻倒是闻过却没有几个真正允许喝酒,酒酿倒是折中,正好满足了他们想尝尝新鲜的愿望。
“大哥,我们就一起去吃呗,还是说那个谁给你做?”裴行知怂恿道。
裴朔扭头,目光微闪,懒洋洋答应下来:“成啊,横竖现在已经下了课,我们干脆现在就过去。”
裴行知呼朋唤友,一群学子浩浩荡荡离开校场。
裴朔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阿瑶,她们在树下玩闹,这才跟他们有说有笑地离开。
顿时空气都安静下来。山坡那边的阿瑶和英娘玩得气喘吁吁,才发觉射箭那边早就水静河飞,栏杆下的小草随风点点头。
“他们都去哪呢?”英娘往前走了几步,放目张望。
“刚刚好像听他们说要去哪里玩,没仔细留意。”阿瑶平复好呼吸,“那我们回吧,今天下课早,待会你要做什么?”
英娘想了想,说:“也对,我们去看妆粉吧?过了冬,玉簪花失去香味,玉簪粉自然不能再用,听闻花间斋新做好了一批珍珠粉,是熟鹅膏和合香油配制调粉,抹在脸上润润的,我打算给阿娘买一盒,好阿瑶,你陪我去瞧瞧?”
六安巷,裴朔背着手打量周遭。
说起来六安巷距离南浔草堂算不得远,穿过三条主街道,抄了榕树后的小路走近道,远远就闻到一股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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