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事皇后才会这样?”
“没有事。今天用过晡食,皇后领着我们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还看了看花,回到屋里说坐着聊会闲话,谁知说了没两句话,皇后忽然就往榻上栽倒了!”
和晴婉说的一模一样,没有l一u d一ng。
我冷笑,“怎么我听说的,全不一样呢?!”
陶尚仪并不是因为玲珑八面才被萧皇后宠爱的,她小时候是萧皇后母舅张家的邻居,那时张家家贫,陶家对他们也多有襄助。陶尚仪又素来和萧皇后交好,只是姻缘不顺,少年守寡。萧皇后被聘为晋王妃之后,索性将陶尚仪接进宫来作伴。
她是心思实诚的人,不觉察我在诈她,话语间便露出迟疑来:“没有真的没有,娘娘是听谁说的?”
“你不用问我是听谁说的,现在是我在问你——出了什么事,叫皇后这样子?你也知道这事的分量,非同小可。难道你要等事情闹开了闹大了,再不能收拾了,才肯说实话?”
陶尚仪神情越来越动摇不定,我晓得自己离真相只一步之遥了。然而我的心里只怕也如她一样动摇不定,惶惶的,惴惴的,悬着挂着不知道什么将会发生。
“你素来对皇后一心一意,皇后也待你作身边第一等的人,就算为皇后——你想想,若事情闹起来了,你要皇后怎样?你可是要索性葬送了皇后才觉”
“娘娘!”
陶尚仪“扑通”跪倒。
“皇后是听了一句话,唬煞了才皇后素日人前人后都赞娘娘,求娘娘作主!”
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掌心里隐隐地渗出冷汗来。那句话,自然是非同小可的,像萧皇后这样一个人,不是没见过世面没经过风浪,一句话就能让她这样,会是什么?
“你说。”
陶尚仪膝行到我面前,声音压到了最低:“是有人要趁着这一回出塞行刺至尊,趁乱夺位。”
我惊得一战,我以为我自己跳了起来,其实没有,我只是呆坐着,耳边嗡嗡作响,瞬时脑海里什么念头都有,自己也不知在想什么。
“是谁?谁要行刺?”
陶尚仪抬头看了我一眼,万般为难地欲言又止。忽然捂住了嘴,只默默地淌泪,终究不肯说话。
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很难形容这一瞬间我的心情,也许刹那最清晰的感受,是深深地同情尚在病榻上的萧皇后。果真如此,也就难怪她不肯醒来。无论作为妻子,作为母亲,还是作为皇后,都何堪面对这样的情形?
定了定神,我俯身拉起陶尚仪,让她坐在我的身边。我用极轻的声音仔细询问她事情的经过。然而,实在也没有什么新鲜的,所有的内容就只是那一句话。而通报了这句话的人,是萧皇后安放在杨暕身边的一个亲信。
从陶尚仪的话里,我知道自上一次杨暕抢民间ěi nu入府的事发作之后,萧皇后对这个儿子的监管也严格了许多。然而,从表面上看起来,杨暕倒也老实了不少,似有改过的模样。萧皇后本来还为之欣喜。原来,另有谋算。
我沉声道:“皇后可说了什么?”
“哪里说过什么?皇后让我也出去,自己坐着。我没敢走远,忽然听见屋里‘咕咚’一声,我连忙进去,皇后已经倒在那儿了——娘娘,如今皇后这样,该怎么办呢?”
我沉默。
远远的,晴天惊雷滚滚而来,沉闷地从头顶响过。我站起来,走到窗口去看,院子里兀自满地的阳光。宫女宦者们依然垂手立了听招呼,一动不动,像满园参差的泥塑,全失掉了生气,变成一场诡异的展览。
我站在那里,身上觉得冷。别人看我一定是沉思的模样,其实我脑子里是空的。当然,我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类事。在这个至高无上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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