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如卫子空所说,接连日,大雪降龙城!
百姓家的砖瓦之上皆是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衣,从城头望去像极了一马平川的北荒雪原,平整异常。
寻常人家也是起的较平常晚了些,以避寒气的淫威。
天色微明,一户挂有“江城铁匠铺”牌匾的人家倒是早早亮起了浊huáng sè的油灯。
油灯虽是点在屋内,却摇摆得厉害,纸糊的窗户根本抵不住自北而下的冷风,有着随时便会熄灭的倾向。
“江城铁匠铺”之名并不是因为位于江城而名之,寒阳城位于北域,境内并无一条河流流经。其之名是因为铁匠铺的打铁之人,姓江名城,故取此名。
“窸窸窣窣”
屋内,伴着昏暗的油灯响起了一阵轻微的穿衣声。
“孩子爹,你声音小点,可别吵醒了繇儿。”
一个面色枯黄,脸上星星点点黑斑的年妇人小声说道。只见她身穿着一身麻色的粗布衣裳,破了几个洞的地方又穿针引线的缝了数十个来回,实在缝补不起来的地方,便撕扯出废弃布料的一处填补上去,也不管颜色是否适配。
年妇人浑身上下也不见得几斤几两的肉,骨瘦如柴,较之轻巧,恐怕掌上飞燕也未能比得上。站在寒风,真叫人担心下一秒便会被吹走。头发也是乱蓬蓬的,没个像样的发髻。随拿出一根较为细小的麻绳一扎,再一盘起来,便可显得利落了许多,但是同时也凸显出了脸上的条条皱纹。
年妇女却也毫不在意,一个劲地提醒身旁大汉动静小点,一边回头看向卧在床榻的一名面容惨白的弱冠男子。
身材壮实的年汉子眉头一皱,上的动作顿时轻了下来。古铜色的脸上一阵自责,回头望向床榻少年,见他并未惊醒,这才抚了抚胸膛,长舒了一口气,轻声低语道。
“孩他妈,你就在这儿呆着,若是待会动静大了告知我一声,记得了啊。”
年妇女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吐一字,望向安睡着的儿子,深凹下去的眼眶忧虑透着满足。
古铜色的壮实大汉利索的穿好了衣裳,说是衣裳,也不过是一件灰色破裤,大汉的上身不着一物,光溜溜的,便轻轻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打铁大汉江城便走向屋旁的土坯房。
房有熔炉,熔炉下有柴火木炭等物,日日夜夜寒风肆掠而熔炉的烈火不息。
“锵锵锵”
天地一片寂静,除却风声便是这打铁之声。
大汉抡起滚圆的胳膊,握着铁锤,一刻不息的捶打着刚从熔炉取出的一柄短剑,剑长仅五寸。
而在土坯房杂草丛生的一处静静的躺着把尺寸差不多大小的短剑,剑锋甚利,于微明的天色下闪出一道寒芒。
虽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大汉的身上却是出现了一层厚厚的密汗。
“吱”
年妇女推开土坯的房门,端来了一碗稀粥,冒着热气,轻声细语道。
“来,孩他爹,累了歇息一下吧,先将这喝了。”
“嗯!”
江城将重达数十斤的铁锤放到一旁,接过瓷碗“咕噜”几口,如同喝水般的便将一碗稀粥给喝尽了。
“嗝!”江城强行的打出了一个饱嗝,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年妇女也是无奈的望着空空如也的瓷碗发愁。
“孩他爹,只能委屈你下了,家里过冬的粮食有些不够了。还要拿些粮食到街上换些银子给繇儿治病,饿就饿些吧。”
大汉憨憨一笑,摸着硬撑的滚圆的肚皮笑道:“没事儿,我饱了。倒是孩儿他妈,你可得多吃点,你看你这身子骨,都经不起风吹,在床上我都不敢使劲。”
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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