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妥当,我坐在戏台的帘子后面,面前摆着琴,还是我的意见,除了琴,就是刚才的笛子,不再用其他的乐器了。
看着灯亮起,台下前后左右议论纷纷的人们又立刻注意到了这边。
灯刚挂上,笛声和琴声就响起。锦书掀起帘子的一刹那,外面立刻一片安静,我甚至看到正前方的张廷玉和马齐都从激动的讨论中突然停下来,转头期待的看着锦书。
“花谢花飞飞满天,
红消香断有谁怜?”
还是刚才那一身汉服的锦书突然高高甩起水袖,一出场就高难度的转了几个不同的圈,似乎一个少女在漫天飘落的花瓣中为它们惊心,一开口就唱得凄美哀伤。既然已经做了,就要做好!我也在锦书的影响下酝酿好了情绪,怅然而歌。
“游丝软系飘春榭,
落絮轻沾扑绣帘。
一年三百六十日,
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
一朝漂泊难寻觅。”
少女不忍的辗转徘徊,在为它们心疼的控诉,这“风刀霜剑严相逼”的世界。
“花开易见落难寻,
阶前愁煞葬花人。
独倚花锄偷洒泪,
洒上空枝见血痕。”
反复徘徊无着,少女突然愤而跃起,又轻盈的落在舞台上,如是反复,把一身雪白汉服和大红腰带舞得像正在挣扎着飘零的花瓣,叫人悚然心惊。她怨愤的向天请求:
“愿奴胁下生双翼,
随花飞到天尽头。”
然而,
“天尽头,
何处有香丘?”
她终于绝望了,那就替花好好收葬吧,埋下一座花冢,让她们不用再在这肮脏的人世间被玷污:
“未若锦囊收艳骨,
一?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
强于污淖陷渠沟。”
她终于唱出了自己心中真正的哀悼:
“尔今死去侬收葬,
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
他年葬侬知是谁?
天尽头,
何处有香丘!
试看春残花渐落,
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
花落人亡两不知!”
我拨着弦,看着锦书早已不像在凡间的身影,不禁要怨吹笛子的乐人,怎么把这曲子吹得如此凄艳绝lún?让我陡然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这是一首哀乐,我也在随之长歌当哭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而那个在台上飞舞的精灵只是一个透明的灵魂……
音乐和歌唱都终于静下来,锦书轻飘飘落在台子正中间,任水袖从空中散落,自己只默默伏在台子上长长的行了个跪礼,然后起身回头便进来了。我连忙一把拉着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怕她会就这么消失了……
我们默默的站着,外面是一阵比刚才还长的寂静。显然,从佳人曲,到葬花吟,这突然的大喜大悲,而且都如此绝美,实在是给了人们不小的心理冲击力。
这次,最早发出声音的是居然是二楼正中挂着明黄软帘的地方。我低头从缝隙中看了看,连胤?和胤?他们那两桌的六位阿哥,都在紧张的和明黄软帘里说什么,我担心的看看锦书,她却一脸平静。其他地方坐的“大人”们也都紧张的回头观望起来,一时气氛好象冻结了。
又过了一会,刚才那个小太监才在众人疑问的眼神中匆匆跑过来,在外面就喊到:“娘娘叫锦书姑娘!快!”
我惊恐的拉住锦书,果然要降罪了吗?她却轻轻的说:“姐姐放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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