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斗很快结束,警卫排由于技术精湛,同仇敌忾,以2名轻伤的代价全歼了这股敌人。韩行顾不得打扫战场,马上对警卫排说:“先把这些国军弟兄放下来,把他们空坏了。”
人要是长期倒挂着,血往头上涌,时间长了,会暴破血管,使人至死。这些战俘放下来后,一个个全趴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也有许多人本来就是伤兵,在倒挂中,牺牲了。
等他们稍微恢复了一下体力,韩行叫他们拿起日军的武器,轻伤的搀扶着重伤的,没伤的掩护着有伤的,迅速地往来时的方向撤退。
就在警卫排马上要撤走的时候,一个快死的伤兵扬了扬手,对着警卫排似乎有话要说。他的胸部中了两颗子弹,还有一刺刀,脖子上也有伤,腿上也中了一枪,浑身是血,看来这个士兵已是重伤,早已经没有存活的可能了。
这叫韩行有些为难,战场上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对那些重伤的,已经失去救治希望的伤兵,只能做一些精神方面的心理安慰。特别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如果再要救他,恐怕不但救他不成,还要牺牲几个本来能救活的士兵。
韩行要过去,听听他还有什么最后的遗言。
李大中拉住了韩行说:“还是不要管了吧,这点儿小事自有战士们处理。”
韩行推开了李大中,人和人的生命是平等的,可能这个战士在临死前,还牵挂着他的父母,他的孩子,要把一些话传达给自己的亲人。自己只能是最后的飞雁传书了。
韩行趴下去,把耳朵贴近了他的嘴边,问:“你说吧,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个战士起皮的嘴唇鼓了两鼓,没有说出话来。韩行继续问他说:“你说吧,我听着呢?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个战士还要鼓着嘴唇说话,但由于脖子受伤,影响了声带,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费力地扬起了手,指了指南边的一块灌木丛。韩行再要问他时,他已经气绝身亡了。
战场上的死人成片成堆,对于死亡,已引不起韩行太大的悲恸了。韩行只得默默地站了起来,对他打了个军礼,轻声地说:“兄弟,一路走好!”
吴小明也过来拉住韩行说:“韩司令啊,快走吧,我们还有任务呢!”
王崎也过来对韩行说:“韩司令啊,此地不易久留,弄不好一会儿,鬼子听到枪声,就到这里来报复。”他无意中扫了死者一眼,眉头一皱,说:“这不是司令部的警卫排长吗,他怎么也阵亡了。唉——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韩行被他们拉着,继续去寻找廖龄奇。韩行走着,问王崎:“你说刚才那个烈士是谁的警卫排长。”
王崎说:“是58师警卫营的一个排长啊,真是条汉子,身上中了三四枪,还有刺刀伤,居然坚持到最后。可惜啊,还是没能活了下来。”
“站住,全排站住!”韩行命令警卫排说。
全排都站住了。吴小明催促韩行说:“韩司令呀,此地已经暴露,十分危险。我们还拖拉什么,再不走,鬼子恐怕就来了。”
王崎也说:“快点走吧!”
就连李大中也用眼睛催促着韩行。
韩行用手指了指,刚才那个警卫营排长临死前指出的那个方向说:“走,上那里看看去。”
吴小明看了一眼说:“那是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草不深林不密的,上那里去干什么?”
王崎也说:“廖师长不可能藏在那个地方。”
连李大中都说:“那个地方容易暴露,谁会藏在那里呢?”
韩行不听他们的话,坚决地说:“人在临死的时候,是不会说瞎话的。赶快向那里行动。”
韩行既然这样固执,众人也没有办法,警卫排只好迅速向那边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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