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感觉到了她的焦虑,秦彦绝轻轻拉住了她的手,唤了一声:“锦儿。”
……这,这可是在殿上!
她打了个颤,转头去看他,对上他一丝不苟的目光,稍有些羞赧,被他拉住的手动了动,说道:“……大家都看着呢。”
他歪了下头,似乎在说:“那又什么了?”
听见秦彦绝那一声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用暧昧的目光看向了文郁锦,如果不是现在的气氛太过凝重,他们都想去跟文承景道一声“恭喜”了。
此刻唯有文承景和荀傅如的表情没有变化了。文承景是因为——“这混账小子什么时候跟我闺女这么亲近了?”,他不但不想笑,还想揍秦彦绝一顿。
而荀傅如……自然是因为嫉妒。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愤怒,握着剑柄的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如果不是皇帝陛下面前,他恐怕早就拔剑冲上去了,管你秦彦绝想不想与他比试,若能死在自己剑下就是最好的。
他连喊出文郁锦的名字都不敢,可这个人……这个贱民,居然能称呼文郁锦的闺名,凭什么,凭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如秦彦绝,其实他一来到这里,远远地就看了那两个坐在一起的身影,他心里就好像多了一根针似的,想伸手去拔下来,却会扎得满手是血;可若是不拔,就痛得他快要疯掉。
于是他冷笑着,激将道:“怎么,秦兄是不敢吗?”
此话语一出,所有人都听出来这荀傅如是与秦彦绝有仇了,不远处的杜若珘更是皱着眉看着荀傅如的背影。虽说秦彦绝已经离开了天擎边军,但天擎边军的人,就算死了也是天擎边军的鬼,所以他下意识将荀傅如放在了敌人的位置。
文郁锦刚要出言反驳,就被秦彦绝拽了一下,闭了嘴,随后就听见秦彦绝说:“我跟你比。”
这正合荀傅如的意,文郁锦却气得想扒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荀傅如是什么企图吗!
她压着声音,却不难从里面听出滔天的愤怒:“他就是想逼你上,只要你去了肯定不会让你好好地回来!……他是修行者可你不是!他有一万种阴招能让你没命,你知道不知道!”
秦彦绝捏了捏她的手,好像是在安慰她,同时点了点头:“我知道。”
文郁锦气得甩开他:“那你还去!是不是又自信心上头了?你去吧!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我不会死的。”虽然被她甩开了,但秦彦绝好像脸皮变厚了一样,全然不似往日的害羞,又追着过来牵她:“相信我,好不好。”
这有点带着祈求的语气让文郁锦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反握住了他,叹了口气:“要是让他伤到你分毫,我定饶不了你。”
像是赌气一般,闷着头低声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来找我我也不理你。”
可秦彦绝偏受得这样幼稚的威胁,一下就慌了,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早已消失的结巴都蹦了出来:“一定,一定不会的,你别……别不理我。”
文郁锦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但还不待她说什么,对面的荀傅如被这一双璧人打情骂俏的模样刺得眼睛生疼:“秦兄,磨磨蹭蹭地可不是大丈夫,若你不敢的话说一声就是了,在下再寻旁人,定不会为难秦兄。”
文郁锦睨着荀傅如“嗤”了一声,又转头看向秦彦绝,嘱咐着:“方才的话你可记牢了。”
秦彦绝点点头,十分乖巧:“嗯,记得了。”
然后松开文郁锦的手,走了出来。
方才那两名舞剑的女子早已经走了,唯有乐师还留在殿上,夏侯徵这时才说话:“奏乐,给这两个少年英豪奏出些豪气来。”
几个乐师对视一眼,纷纷改了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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