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峰抬眼看去,原来是早上一起抬尸体的犯人,之前通过简单的交流已经知道对方姓韩名大夯,也是这批新来的犯人,他身材壮硕,一脸憨厚相,是因为家里急需用钱才给人顶罪进来的,蹲几年大牢换取老娘治病钱。
韩大夯见二人没有接自己的馒头,就又往前递了递。
“刚才的事俺都看到了,拿着吃吧,咱们是一起进来的,有困难就应该互相帮助。”
看着他那真挚的样子,魏子峰也就接过来了馒头,掰开两半,自己留一半,令一半递了回去,道了一句谢之后边吃给杜衍介绍起来。
韩大夯呵呵一笑,接过那半个馒头也就地而坐,杜衍看着这个实诚模样的韩大夯也心生好感,三人就此聊开。
原来那特意针对杜衍的犯人矿监和韩大夯是同乡,按理说韩大夯应该是去和他套近乎才对,可是韩大夯提起那人就一脸厌恶。
那人家里排行老六,所以平时大家都叫他马老六,是典狱长的远房亲戚,几年前来投靠典狱长,这人一出名啊,什么七姑八大姨都想要来自己这里捞点好处,本来典狱长对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就很不待见,想随便在监狱里给他安排一个差事得了,可这马老六不想待在监狱里,就跟典狱长要了一些银两。
马老六拿着这些银子打着典狱长的名号就在老家衙门里谋了一份公职。
披上了公服,他就不断的敛财,欺压百姓,暗地里还做着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一年所捞钱财居然比县衙知府还多,此时的典狱长在朝中正如日中天,大家碍于其面子也就对马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他胆子更大了,越来越目中无人。
终于有一次他看中了别人家的宅子,那里地段很好,就想以极低的价格购买,别人当然不愿意,在几次交涉连带恐吓未果的情况下,他居然在夜里堵住别人家的屋门,一把火连房带人一十二口活活烧死在里面,大火整整烧了一夜,不时还能听到里面的惨嚎声,可怜这家媳妇肚子里刚有了身孕,就这么没了。
韩大夯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湿润润的,神情沮丧,显然也是有所触动。
他不知道他所烧死的这家人里,也有人在朝中当职,还是一个他惹不起的人物,只是他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就没有细查。
正当他要在原址重修新房的时候,上面来人了,马老六就此被捕,本应就地正法。可他家里人托典狱长的母亲求情,马母毕竟年纪大了,同宗几个老姐妹在面前哭的死去活来,她也不忍,就去找典狱长看看能不能给马老六留下一条命。
直到这时典狱长才知道马老六借着自己的名头在外面做了那么多龌蹉事,也是火冒三丈愤怒不已,可他也架不住自己的老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马母说马老六占别人家的宅子也是想把老人接过去孝顺,看在他一片孝心的情分上就帮帮他吧,大不了多花点银子,反正你银子多。
典狱长面对母亲也是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出面周旋,暂时关押在重狱里,等风头过去视情况而定。
他们三人交谈之时,身边不知不的觉聚过来了好多个犯人,在听完韩大夯所述之后大家皆表示愤慨。
“这种伤天害理,坏事做尽的人就应该立马杀了。”
“对,留着就是浪费粮食,居然还在牢里面横,还当起了矿监!”
“还有那个马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为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求情。”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魏子峰也凑到杜衍耳边悄声说道:“看看这些人,他们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c还有那些,他们大多数手中都沾染过鲜血。”魏子峰用眼扫了扫整个休息区的犯人。
“在这一刻他们仿佛都成为了好人,真是没有最恶只有更恶啊。”
杜衍也接口道:“在你眼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