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南宫流眉的名声

    一觉，睡的格外的沉，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醒来是被烟火声惊醒的。

    房间里空无一人，薛南亦不知哪里去了。

    窗外已尽天黑，接着烟火的光点上烛火，他一刹那看清了这整个房间的精致布置。

    这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看得如此清晰。

    看来九转桃花丹确是有效的，虽仍有些许的胸闷，但比起先前已好了许多。

    他打开房门，方见到园外漫天的烟火，仔细想想，不知不觉竟到了崇月节。

    本该是团圆的日子，几日的变数，身处异乡，连个归处也没了。

    想起先前自个儿还想过崇月节带上丰贤一同去东庆找师兄，哪知一下子，物是人非。如何想象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弟，竟是徒有良派来的卧底，而与自己的亲师弟，阿正，老三，阿文，阿武，竟就这样阴阳相隔。

    他该恨丰贤吗？这计划好的一切。

    他恨自己信错了他。

    客房外临着大湖，远处可见丫鬟们往湖里放着熙熙攘攘的花灯，微风拂面，倚着栈道，他忽有些哽咽。

    烟火不时发出绚烂夺目的x hà一，西边院墙外不时传来欢快的唢呐笛声，忽近忽远。

    “阿泉！醒啦？”

    忽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我正说来叫你，看你脸色都好些了，那药还真有点用，现在眼前还模糊吗？”

    “能看清了——不是说有节目吗？”

    薛南顺手拉过肖斌英的手，迫不及待地：“走吧走吧——”

    

    这夜，上春园虽然灯火通明，可比起白天人可少了不少。据说都挤去看南宫公子的戏了。戏台离上春园不远，大街上的人却是极多的，有的拿着烟花爆竹，有的拿着风车泥人，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无一不热闹。听说这一出戏，是南宫公子自己写的一出戏，今日首演，当时消息放出来不久三日不到，票券就哄抢一空，所以能得南宫公子之邀，实乃万分之幸也。

    薛南拉着肖斌英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上似受到周围氛围的影响，二人仿若回到了年少时在苍木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时候一个偷溜出来，一个历练生活，在苍木的街道打打闹闹，谈天说地，身边还围着包括唐秋儿在内一众女孩子。薛南的异性缘一向很好，肖斌英从小在门中师父管的略微严苛，哪里懂如何接触女孩子，那时沾光跟着薛南混在一起，才渐渐多懂些——男女之别。

    可比起当时，肖斌英眼中的薛南心事重了许多，哪里还像他记忆中的那个他。

    笑起来，像寒塘与鹤影。

    像月下残花满地。

    “多久没见你笑了。”他说。

    “是么？”薛南扬起脸，带着调侃的语气，笑道：“刚刚他们请吃了顿饭，各种山珍海味，啧啧啧，可惜你睡着了，没吃到。”

    “你怎么不叫醒我？”

    “何姑娘说了，吃了那药要好好睡，不能叫醒，叫醒你就没用了。”

    肖斌英白了他一眼：“祝您吃好喝好，我不稀罕！”

    “诶？何虚芸呢？”

    “吃了饭就没见她，酒鬼也不见了。”

    二人穿梭在人群中你来我往讨论着，忽乍见一宣传招牌金字道：

    《定风波》

    忠臣一罪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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