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之下,是寂与静的天下。
千米之下,幽蓝色如水般流淌,寂静深深烙印在了这红河的千米之下,瑰丽的幽蓝之中没有任何景物,只有那幽蓝流动时时而发出的声响。
黑白流转,覆住几处薄弱,朝年在这幽蓝之中穿行。
这里什么都没有,让朝年妄图挖掘一些蛛丝马迹的想法落了个空。他也想到了借助幽蓝炼剑,可一次次的尝试,换来的是一次次而失败,佩剑根本不为所动。
一来是此剑着实非凡物,说是比这幽蓝高出了九霄云外恐怕也不为过,二则是朝年将炼器想的太简单了,所谓炼器,绝不是简简单单的铸成器形,刻下道文便可成事。不通其术者,纵是有无上仙金摆在眼前,炼出的器物也只是锋利过人,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用,根本不能发挥出仙料应有的价值,暴殄天物。
无数人物披荆斩棘,兀兀穷年的刻苦钻研,再加上那百分之一的灵光闪现,从不知何时起的太古时代,炼器者薪火相传,才将这一脉发扬光大。
一行人说一行话,做一行事,很难越俎代庖,这几句话在修士的世界中体现的更是淋漓尽致。
数次尝试无果,又已经在这幽蓝之中穿行了数里,依然是一无所获。
朝年决定继续向下,一窥究竟。
他攫来几缕幽蓝,幽蓝在他指尖跃动,分出数丝黑白将它们包裹,将它们拘禁在了原地。他需要一些标志物来指引方向,明晰自己所在的方位,不然周遭是幽幽蓝茫茫的一片,无法识别。
往下又是数十米,周遭依然是幽蓝的世界,只是蓝色似乎在逐渐加深,从下而上,如同是被什么晕染开来一般。
朝年望了眼头顶被黑白包裹的数缕幽蓝,继续向下。
蓝色越来越深,从幽蓝到海蓝,再到染着墨色的暗蓝,周遭开始变得昏暗,再往下已是不可见,如一团墨块儿,凝在下方。
一无所获,朝年有些失望,再往下太暗了,深不见底,漆黑的河底给人以莫名的不祥。
正当他准备上浮时,那幽暗的深处似有些异动,如同一个个石子跌进湖面般,一阵轻微的幽暗荡漾开去,几丝黑雾如水墨般漾起,又轻飘飘的落下。
一道黑影在那雾中朦朦胧胧,轻若无物浮在黑暗之中,几缕破布条褴褛着率先飘出了黑雾,映入朝年的眸中。
心中莫名一悸,那股不祥之感越发强烈。
能承受这非凡高温,存在于红河之下的东西,没有一样是简单的。
那黑影缓缓飘来,朝年才看清,那是一堆破布,大多数地方被烧的炭黑,中空鼓胀,就如一件被静心挑在衣架上撑起的衣服,仍然保持着那副模样。
朝年却丝毫不敢大意,更多的黑白从剑内涌出,覆盖了周身。
不偏不倚,那破布径直朝着自己浮来,奇怪的是,那破布浮出黑暗之后,那股不祥之感反而消失了,似乎只是一种错觉。
“这鬼东西不会这么玄乎吧。”心中紧张不减反增,朝年对自己的灵觉十分自信,那不祥之感绝不会是错觉,眼见破布向自己浮来,所想到的不是什么大机缘,而是大恐怖。
他赶忙避到一旁,对于未知的东西,怀着一份敬畏,总是好的。
似是朝年多虑,破布似也是凑巧才会向朝年原先所在浮去,它一路向上,一路向前。
近了,一些在远处模糊的东西此刻清晰的展现在朝年眼前,一团血迹在破布上晕开,那血似仍在沸腾一般,烧出一片暗红,隐隐间似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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