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华想了会儿,一抬胳膊,冲着永平招了招手,季兰那头立马会意,把人从玫瑰椅上抱下来,放稳在了地上。
永平犹豫了下,还是提着裙摆往萧燕华身边儿凑了过去。
萧燕华长臂一伸,把人带到了身边来,又使了力,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永平,无论你母后还是不是大陈的皇后,你都是大陈皇帝帝的女儿。来日若有人敢肆意践踏与你,你照样可以发落他们,或打或杀,不过是你一句话而已。你身上流着元氏皇族的血,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更改的。”
“可是”永平咬咬牙,“可是父皇,还会喜欢我吗?还有老祖宗庆娘娘,我已经好多天,没见过老祖宗了。”
萧燕华心头一软,真的还是个孩子啊。
永平从前那样盛气凌人,似乎永远置身高台之上,这天下,她都是俯视来看的。
那样的睥睨之姿,实在叫她无法想象,今日的永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在害怕,怕元邑不要她了,怕太皇太后不喜欢她了。
也许在她的心里,随着董皇后被废以及自缢,这些就成了最后可以救命的稻草。
萧燕华心中的怜惜被无限的放大,抱着永平慢慢的站起身来:“我带你去慈宁宫见老祖宗。”
慈宁宫的宫门口,随珠却正与知意面对面的站着。
那头知意上下嘴唇碰着,说了好一车的话,等她不说了,随珠才拧着眉头问了句:“是贵主儿的意思?”
知意啊了一声,便又纳了个福:“瞧姑姑问的,这样大的事情,要不是主子的意思,奴才怎么敢到慈宁宫来找您说这些。”
随珠深思了须臾,将眉峰舒展开来:“绥安堂的事,太皇太后是知道的,不过贵主儿的这个意思”她顿了顿,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去回太皇太后一声,稍晚些时候,再派人去跟贵主儿回话。”
知意听闻这个话,心里便咯噔一声。
连门都不叫她进的话难道说,太皇太后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主意?主子今次的想法,跟太皇太后是不一样的吗?
随珠刚才愁眉不展,面上还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这一切,都透露着古怪。
于是知意没敢再多问,忙点了头,一刻也不多停留的扭头离去了。
随珠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才调转了步子,往太皇太后的寝殿而去。
“是储秀宫的人吧?”太皇太后正摆弄着案上的花插,听见了脚步声,连头都没抬,张口就问。
随珠近前了一些:“是,贵主儿打发了知意过来。”
太皇太后哦了一声,这才抬起头,扫了随珠一眼:“说什么了?”
随珠咽了口口水:“是为着绥安堂董氏而来的。”
太皇太后吸了口气,几不可见的眯了眼,眸色幽暗,叫人看不懂里头的情绪来。
随珠看她不再问话,也不敢多说。
董皇后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其实已经可以了结的,而且她也知道,在太皇太后的心里,也没想着叫董皇后长长久久的在绥安堂里活下去。
只是只是董皇后自缢的这个时候,实则是给大家找事儿。
她现在在绥安堂一脖子吊死了,叫外头的人却怎么去想呢?
也无怪太皇太后心里有不满。
可是叫她说,逝者已矣,又何必再追究这些,说到底是死者为大,况且董皇后本就是冤枉委屈的。
她缩了缩脖子,想开口劝几句。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太皇太后已经沉声问道:“容儿想怎么料理董氏的身后事?”
随珠愣了下,忙不迭的回道:“贵主儿的意思是在京郊起陵墓,把人安置进去,再叫翡翠和玳瑁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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