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立继后的事情,仍旧闹的沸沸扬扬的,因先前有了高家和徐家上的折子,朝堂上的一众官员,便也纷纷琢磨着,这一回究竟该站到哪一边去。
然而众人还没来得及思忖个清楚时,新上任的九门提督卫成姜就先上了折,请立翊坤宫靖贵妃高氏为后。
这样一来,事情就更是错综复杂起来。
徐家请立贞贵妃,卫家反倒请立贞贵妃
不要说是旁的什么人了,就连王阁老,一时之间都拿不准主意了。
更有甚者,是与此同时,以庆都大长公主为首的一干宗亲,纷纷表明态度和立场,希望这个中宫之位,能落到靖贵妃的头上去。
乾清宫中元邑面色铁青,听着李良在旁边儿语气轻柔的回话。
他大概能够明白姑母的用心,只是真到了非要立高令仪不可的这一天,他心中还是说不出的憋闷。
他抬了抬头,扫过李良一眼:“你”
只是他话音未落,刚开口丢出一个字而已,外头就有脚步声传入殿中来。
元邑一拧眉,便向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进来的是李良新提拔上来的二总管冯谦,为人算是敦厚老实的,一向做事又有分寸,不多说话,不多打听,恪守本分,是个御前侍奉的样子。
此时他却神色慌张,脚步还有些发虚,就这样径直的入了殿中来。
李良下意识的偷偷看元邑,果然见他面色更为难看了些。
他心一沉:“你吃了豹子胆了。”
冯谦知道自个儿没规矩,入了内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狠磕了几个头:“主子恕罪,实在是外头出了大事了”
元邑眉头紧锁:“大事?你且说来我听一听,是什么样的大事。”
冯谦跟着元邑服侍不过一年多,摸不准主子的心思,可是李良摸得准呐。
眼下能在主子心里被称为大事的,除却中宫继后,再无别的了。
冯谦平日里看着也怪有分寸的一个人,怎么也这样毛毛躁躁起来,没得给他惹事。
他想着,就正要拐过头去说几句好话,以免冯谦真的惹怒了元邑。
可是跪在殿下的冯谦,连头都没抬起来,就瓮声瓮气的开了口:“绥安堂的人来回话,董氏自缢了。”
元邑只觉得浑身一僵,如遭雷击一般。
他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可也只是须臾之间,眼底便闪过了一抹了然。
董善瑶的死,其实他是不该意外的。
她有她的骄傲和尊严,一朝被废,尤其是受此委屈而被废黜,她怎么会苟且偷生的活着呢。
可是她的死,带给他的震撼却仍旧是那样的大
追究谁?能够去追究谁?
他有些颓败,冲着李良摆了摆手:“你们退下。”
李良抿紧唇角,似乎是想要劝两句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猫着腰退了两步,一言不发的至于冯谦身边儿,拿脚尖儿踢了他一回,示意他退下,才不做停留的往殿外而去了。
她卫玉容那里是也得到了绥安堂的消息的。
如今继后未立,她是这禁庭中的第一人,凡出了事,都要回到储秀宫来的。
彼时外头小宫女儿来回了话,知意怕惊吓着她,就很小心翼翼的回了此事。
她听了,只是合眼深思了片刻,便又睁开眼来,摇着头叹息道:“董氏真是个难得的通透人儿。”
知意一怔,便扬了声疑惑道:“主子?”
卫玉容拿余光扫过她,便不自觉的笑了:“我问你,倘或是来日万岁爷拿此次的事情去钳制太后,又要问罪高氏一族,又怎样?”
知意心下一惊。
她是知道中宫被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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