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元邑那里仍旧一味的摇着头:“她今日能这样对皇后,等此事尘埃落定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容娘。”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有些懊恼,把头埋下去,许久没有抬起来。
藏了这么久,身边这么多的人,皇后,甚至是李良,他都瞒过去了。
高太后的心思,真是叫人害怕,居然从这种事情上就起疑心,还在这种时候拿出来威胁吓唬他,试探出他的心思来
“皇帝。”太皇太后语气冷然,“事情出了,再来懊悔,于事无补,抬起你的头来!”
元邑深吸了口气,鼻头一酸,缓缓地抬起头:“老祖宗,我保不了皇后。结缡六年,她从无大错,甚至在我很难熬的那几年里,她一直陪着我,支持着我。她虽然无子,却也给我生了三个女儿。时至今日,我没法子护她周全,于我而言,已经是失败极了的一件事。如果容娘也”
他心里有忌讳,就没再说下去。
太皇太后看着他,神色渐渐舒缓,眼神也愈发柔和下来:“可是现在,高氏不是送着把柄到你面前来了吗?”
元邑一怔:“您是说”
“对。我已经让随珠送了口信出去,叫你姑母和国公府好好地查一查郑恪的死因,必要的时候,连韦兆都能暗地里查。韦兆是高氏提拔上来的人,自然是为高氏所用的。郑恪的案子移交到了京兆府,韦兆来查办,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不信。”她说着冷笑一回,“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从一开始,到现在,其中的联系,你自己就没有想过吗?”
“孙儿想过。”元邑这话回的很快,先前的阴霾,也随着渐渐的消散开来,“打从寿康宫抱病,再到章瑞之告假,之后郑恪就入了寿康去请脉用药,而就在此时,太后中了,郑恪横死街头,这一切都过于巧合,在孙儿眼中,就不是巧合。”
“既然不是巧合,那么郑恪的死,和高家,就绝脱不了干系。”太皇太后两只手交叠着,搁在小腹上,掌心下是身上盖着的薄毯,手心儿微动,带着丝丝的痒意,“有你姑母和国公府一起查,高家人只要做了,就一定查得出痕迹来,况且外头不是还有肃国公家吗?”
她突然提起肃国公,倒叫元邑想起了萧燕华,还有刚才进来之前,在宫门口遇见的茯苓。
太皇太后见他神色有异,就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元邑哦的一声:“没什么,孙儿是想起来,刚才来的时候,在宫门口遇上了延禧宫的宫女儿。”
“延禧宫庆妃的人?”太皇太后扬声反问,“倒是怪了。慈宁宫一向不叫人进,今次我一病,寿康宫一病,她们倒一个个全乱了规矩了。”
元邑知道她也并非是真的恼了,便陪着哄了几句,就继续道:“是庆妃打发茯苓来问个话的。眼下皇后禁了足,她和容娘既是协理,少不了宫里的事情要操起心来,可容娘还住在您这里,她叫茯苓来问一问,看容娘搬不搬回储秀宫去。”
太皇太后闻言眯了眯眼:“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她应该是想看您的心意了。您如果还是不放容娘离开,她应该会‘一病到底’,宫里的事情不会过问。”
太皇太后却摇着头失笑:“我就算放容儿回储秀宫,她也一样不会过问宫中事。”她一挑眉,“庆妃还真是,惯会明哲保身啊。小小的年纪,竟不知是谁教的她这样的手段,又是这样的通透。”
她此一番话,竟也不知是在夸赞,还是不满。
只是说完后,静默了须臾,猛地想起宫外的萧家,眉头立时紧锁:“她这个态度,倒叫我觉得,是在向咱们传递一个讯息啊。”
元邑不明就里,啊的一声:“怎么说?”
“她在宫中闲事不问,肃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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