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州每年总喜欢搞个比武大会,而赢了的,就是本年的武魁。武魁这东西,就跟状元一样,虽然当年是个好名声,但过一阵子,人们口中传颂的也就变成了当年那些,出彩好玩儿的人。
二十年前的武魁却是个例外,那是个女子。她不光武艺惊人,而且容颜出众,人送美称,吴州至美武魁娘。
虽已过二十年,但那个白衣飘飘,负剑而立的绰约身影,现在依旧在吴州州都,平延城中交口相传。
英雄配美人,鲜花插牛粪。这两句话放到一起可能不恰当。但这话要是放在这武魁娘身上可再合适不过,因为这武魁娘就碰上了个跟牛粪一样的英雄,曲正阁。
那年的曲正阁挺忙,带着自己的手下南征北战,刚平了南边的战事往回赶。路过一个叫石群的小镇时,看到了个绝世的美人。
牛粪般的英雄想抗走美人,武魁娘狠狠给了他两巴掌。
“老子曲正阁,现于西地封王!跟老子走,亏待不了你!”
武魁娘不理他,一个月后,牛粪英雄带着两千匹骆驼来了石群镇,软磨硬泡了半年,才将娇滴滴的武魁娘迎回了大漠。
具体曲正阁是怎么把武魁娘弄到手的,他没跟曲经年说过。曲经年只是听说,曲正阁从石群镇出来时,四肢骨折,满身淤青。
武魁娘名白不二,她那时身边跟着个八岁的小丫鬟名白芷。
那时的小丫鬟,也就是现在的白先生,曲经年叫她二姨。
十六年前,武魁娘为生曲经年难产而死,白芷就离开了骆阳,回了石群镇。
曲经年窝在椅子里,流苏跟龙天阳两个人的身影不断在他眼前慌来晃去。
曲经年自语道:“当时忍忍”
“啪”
“大丈夫活一世,岂能因祸福避趋之!”
打人的应该是龙天阳,下手真他娘重。
骂人的应该是流苏,满身的臭屁骚包。
曲经年笑着点点头,白芷看曲经年这又是摇头晃脑又是自言自语,急忙走上去,道:“莫不是疯了?”
曲经年一扭脖子,道:“二姨,去拿剑!”
白芷被这曲经年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她回屋里拿出来一个三尺多长的木匣子,递给曲经年道:“这就是你母亲当年的配剑。”
曲经年把那剑匣捧在手里,轻轻摩挲着。匣子是用不知名的黑木头做的,匣子表面干干净净,无花无纹,摸起来温润如玉。
曲经年轻轻启开剑匣,惊呼道:“怎么是锈的!”
白芷皱着眉头往那剑匣中一看,可不是,黑柄的长剑躺在剑匣里,三尺青锋已经绣的不成样子。
白芷抢过剑匣低声道:“这剑我是每日都会擦拭的,昨天还是寒气逼人。今天却锈了,定是你母亲不想让你练剑。”
曲经年起身站到白芷身前,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那样立着。曲经年呼出来的热气喷到白芷脸上,她不由得脸色微红。
要说昨日,白芷为了给曲经年疗伤,有肌肤之亲。但她也只当曲经年是个晚辈,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现在,这个比她还高半头的少年这样站在她面前,她不禁想到,昨日他是不是察觉到了?
片刻后,曲经年淡淡道:“那就请二姨转告母亲,不让我练剑,我就得去陪她了。”
白芷听到曲经年这话,秀眉竖起,又结结实实的给了曲经年个耳光,轻声呵斥道:“畜牲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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