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护犊之情(第1/2页)  晋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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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就理只是随着主人一起老泪纵横的老家奴刘忠在跟着刘虔哭嚎了一阵之后,仿佛听到了小主人来自心灵深处的控诉,他使劲揩了揩涕泪交流的老脸,俯身趴在地上,用沙哑的声音恭敬地说道:“请郎君和小郎君到刘家老宅中暂歇,老奴愿随时服侍在郎君左右,乞望郎君不要赶走老奴。”

    “忠奴啊,忠奴”刘虔随手抹了把眼泪,俯身将刘忠拉起身来,轻轻拍打着他瘦削的脊背,感慨地说道:“患难之间,方见真情可贵。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刘家的奴仆了。”说完,他转过头去,在刘忠愕然的目光中,将刘越拉到身边,沉声道:“越儿,自此以后,你以父事刘忠,你可明白?”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刘忠见主家父子两人都蹲在自己面前,顿时面红耳赤地挣扎着伏倒在地上,白发苍苍的头颅在地上撞得咚咚作响:“小郎君金玉一样的人物,怎么能这样屈尊降贵,这要折杀老奴,折杀老奴啊!”

    “忠伯,你是我三伯家中旧人,在西河这几年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在我心中,早就将你视为亲人了。”刘越蹲在他身边,和声安慰道:“五年前,我和父亲来到西河,除了你之外举目无亲。而眼下,没了你,我们只怕更难在西河立足。你有大功于我父子,年纪又长于我父亲,我称你一声伯父,天经地义,没有什么使不得的。”

    “正是如此!”刘虔赞赏地看了刘越一眼,接口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官品第九,按制可荫客一户,此前一直荫的是你一人,大为吃亏。等过几天,到西河王那里将你改入亲籍,我还可再荫客一户,甚是划算。”

    老家奴刘忠听了,将头伏在地上,死活不依,口中只是不停地嚷着“使不得”的话。刘越见状无奈,只得揉了揉肚子,苦着脸道:“棺中呆了许久,又闷又饿,烦劳忠伯去备些吃食吧。”

    刘忠闻言,如蒙大赦,他一咕噜翻起身来,连滚带爬地往堂外走去,走到台阶处,不小心被拌了一跤,顿时滚出去老远。刘越在心底叹了口气,温声道:“忠伯,吃食不着急备,备好之后就放在刘家老宅吧。”刘忠滚身爬起来,跪倒在门槛下,静静地听完刘越的话,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蹒跚着走下堂去。

    刘虔父子神色复杂地看着刘忠的背影消失在暗夜之中,两人各有心事,一时无话。过了好一阵,刘虔回过神来,抬眼看了看堂前香案后那具被掀开了盖的棺木,眉头一皱,轻声问道:“这高丽奴婢你想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找个人埋了吧”刘越平淡的声音幽灵一样在烟烛袅袅的香案前飘荡:“她既已成了王勋的弃子,若留在此处,终究免不了曝尸荒野的结局。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哎,也是苦命的人呐。”

    刘虔无声地点了点头,看向刘越的眼神满是慈爱与欣慰之色,从这个孩子从棺木中跳出来与自己说的第一句起,他便隐隐感觉到了刘越身上发生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变化,再结合起他对辱归洛阳的抗拒,对父事家奴的自然和方才流露出的那种对高丽婢女的悲悯,刘虔欣喜地发现,这个曾让自己引以为傲,也引以为耻的膝下独子,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之后,真正有了脱胎换骨的转变。

    他没了往昔京都少年郎的那份精致与优雅,却似乎更添了一份世俗的成熟与稳健;洗涤了之前西河无良子的那份浪荡与轻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于自信的坚毅与担当。虽然这个变化对刘虔而言稍显突兀与陌生,但却是他这一十八年来费尽心机一直在默默期待的结果。

    刘虔抬头望了望堂外黝黑的天空,今晚的天幕下,似乎有一颗他从未见过的星星正悬于中天,散发着熠熠的光辉。上天既赋予我儿新生,又引导我儿变化,我这做父亲的,难道还有理由临阵退缩吗?刘虔忽然觉得自己被一股如潮的豪情兜头掩盖:王勋啊王勋,你背后有刘元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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