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章 风又起(第1/4页)  鲲鹏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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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忆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就再难合上,然而旧时的欢乐就像是抓不住的一袖月光。大概是因为那些不快甚至污秽都可以顺水流走,所以旧时光如此美好。

    刘家二爷初见淮安的时候刚刚开春不久,当时她坐在偏厅里,一身不合时宜的素白衣衫,看起来单薄伶仃又惹人怜惜。可她的言行举止却不是惹人怜惜的。

    刘家二爷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言行举止粗鲁,张口闭口全是钱,听起来就像是个骗子。可是他娘愿意信她,愿意几百两几百两的给她掏,愿意听她胡吹瞎侃,愿意听她唱曲。

    “你一个女人家的,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凭你这相貌,随便进了人家的门,一辈子好吃好喝的肯定少不了你。”嘴边一缕坏笑,满脸恶质,活脱脱英雄救美话本里面的二世祖。

    “哎呀哎呀,人活七十岁月少,银子十筐不嫌多。银子是个好东西,不会蛀虫不会烧手。”转过头去偷偷嘟囔一句“可比男人靠得住。”

    刘二爷撩她不成,也懒得听她跟自己打哈哈,只是上上下下跟看怪物一般的将她打量一遍,好像她随时会全身长白毛一样。

    淮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他打量,完事后冲他一伸手:“二爷,您一共看了奴家一盏茶又二十八眼,算您五十八文,是叫我去账房里面直接支还是先记账。”

    窘得他直接走了,背后传来轻轻的嗤笑声。

    可是就这几文钱,还是没有付给她。

    刘家庄子上被人捅出逼死佃户,占人妻女。上上下下打点了半个来月,日日忙得脚不沾地。

    再回来时正好看见她斜躺在屋顶啃瓦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一身白衣沾了青苔泥水,绿一块灰一块的,像块抹布。头发打成死结,油乎乎的一坨。一身白肉遮掩不住,还有几个青紫的指印咬痕。

    他草草的问他娘情况,才知这人几天前就疯了,日日爬上屋顶,也没有下人愿意给她送饭。偶尔几个年纪大老光棍随便赏她点什么,还要肉偿。

    里长没心思去管,反正传不出去,大爷是个一心只有书的。反正一个外乡来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是几两银子的事。只是那个二神忒讨厌,天天拿她做筏子,张口闭口的赔偿。

    没过两天她就死了,肚里鼓鼓囊囊还硬邦邦,听说是半夜里吧唧一声从屋檐上面摔下来的。二神推说是冲了大仙,损了命格,老天收她上路。反正也不会有人替她伸冤。

    尸身走的马房,抬出去的时候特地关照了二神十几两银子给买副好棺材,二神笑得满脸牙花子,连连夸他心善。

    此后的日子继续过,无风无浪,只是刘鸿照开始莫名其妙的喜欢起了白衣,虽说人生得芝兰玉树,一袭白衣称他越发清隽,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后来他喝多了,一头倒在槐树下,忽然做了个梦,梦里一身白衣的神婆唱着古怪的调子,伸手对他说:“二爷,五十八文,您是现烧还是到时候我来拿。”

    梦醒来以后他浑浑噩噩回到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不应该是心里,他又没把她放在心上,应该是胃里吧。

    “故事说完了,几位小道长可有什么见解?”

    “当时那个二神将她埋在哪里?”

    “听说是露事庵附近,靠北边还是西边来着。”

    一行人到了谢,露事庵今日进香的人不多,显得附近有些荒凉。

    然而几人四下寻了好多圈也没有找到那个坟,附近唯一显眼的就是一棵槐树。江扶摇拿眼睛一看,一团团紫色气流在那里凝聚,浓郁得像是固体。

    “师兄,应该是那里。”

    “人说男杨女柳,也不见是谁栽槐树的。”常行之想想,转过头去问他,“你看见了?”

    “嗯!你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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