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理由也是很可悲的。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然经不起长途行军的鞍马劳顿甚至乘车了。或者说如果一意坚持突围的后果,就是他很可能就此暴毙在道途之中,那真是万事休矣了。
因此,他一方面下令幽禁了作出如此诊断的医官,一边强撑着身体走上城头与那些将士们谈笑风生;发誓要与他们共同进退而很是鼓舞和收获了一波人心。而对于那些大小将领们,他则是在言语间充满自信的往复暗示,只要稍待时日就会迎来南面和东面的援军。
到时候,只要稳住目前的战线再里应外合的夹击于长安城郭,便又是复制前年大败“杀生相公”崔安潜麾下河东军、代北行营式的伟大战果和胜利了。而他甚至可以展望,在击退了郑畋为首西军、蜀军联合之后,旧朝也就毫无余力而连苟延残喘都难了。
到时候,就算是如约维持了个与太平军南北并立的局面;大家不但依旧可以安享长安城里的富贵,还可以就此进取空虚的河陇或是剑南三川,自取一块立身的基业。却是原胜过临阵动摇,将自己的命运交付敌手而任人鱼肉的莫测下场。
为此,他还处斩了一批在城防出事不力的官员。因此,在长安城破之后动摇大乱的人心,也因此平复了下来;而将攻入城内的官军再度阻挡在了,隔着大内附近若干个城坊之外。然而到了昨日,黄巢也明锐的觉察到了局势的新变化,因为城内官军不断推进的攻势,也在变得迟缓乃至局部停滞下来。
无论这是因为什么缘故,他所期待和宣称过的喘息之机已经出现了。这也让黄巢的威望和麾下的士气短时内再度涨高了一层。而在这段时间久违的亲临战阵当中,黄巢也感觉到了某种身体和精神状态上的好转和变化。
哪怕他睡觉时的手脚依旧冰凉,任凭妃子怎么也捂不热,但是起来的时候居然可以感觉到明显的饥饿,而可以比往常多喝半碗稠羹;原本很容易因为精力不济而随时犯困的头脑,也再度变得清明起来。
只可惜在黄巢的面前,已经看到不到那个事事奋勇争先的“飞山虎”孟楷的身影了。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懊恼又有些不甘心的再度下令道:
“来人,再派一些敢死之士,前往城中探寻孟大使的下落。。”
而在山南西道,兴元府西北面的城固城下,山南别遣军也迎来了战斗中最为艰难的时刻。震天的鼓号和呼啸声中,从残缺的城牒上不断涌入的官军,让郭言为首的太平将士杀不胜杀,又顾此失彼的被冲破出一个个缺口来。
形形色色的刀枪早已经砍折了,射光了子药、箭矢的火铳和弓弩也被砸断,地上俱是层叠起来让人无处下脚的尸体,许多尸体还保持着敌我纠缠在一处拼命到最后一刻的姿态。而与几名护兵背靠背相互支撑的郭言,也努力睁开被额角上流淌下来血水给凝结起来的殷红眼角,喘着粗气挥刀拨打开戳刺过来的短矛;
然后,郭言在付出肩膀上被捅穿了护甲和一块皮肉的代价之后,毫不犹豫的抢身砍中对面的敌兵面庞,又另手按着后背奋力拖刀撩过另一名挤在身侧的敌兵脖子,在甲片崩碎而刀刃翻卷之间也顺势带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来。
然而,郭言砍倒两名敌人的同时,与他背靠在相抵作战的护兵,又有一人在乱战中被刺中大腿根;而在失去了单边平衡之下,想要伸手拖曳着同伴的身体以为支撑,却抓了一手血腥滑腻而徒然倒地。然后,用尽气力砍中一名敌兵胫骨的同时,也被毫不犹豫的戳穿在地上。
而随着这个护兵倒下所露出来的破绽,导致了小小战团之中接二连三的有人被刺中和砍翻,眼看得就剩下一个护甲相对周全和厚实,而被乱砍带劈了好几下都没能造成致命伤害的郭言了。而到了这个时候,背靠着破烂不堪的内侧城牒边沿,郭言也露出苦笑而决然的表情来。
看样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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