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来得事情发展就有些出人意料了。
“那就在无遮大会之后,再开一场专场的竞拍会,只对佛门僧众和虔诚信徒开放好了。。”
面对受托前来试探口风的顾问僧虚中,周淮安如是说道:
“一真三影的佛骨舍利,让各家寺院自行竞价所得好了。天下佛门八大源流,南北十几个大小宗派,难道还拿不出这点贡奉的身价来么?”
“要知道当初有梁武帝舍身以奉佛寺,如今已有诸寺竞相争夺供养佛骨的竞拍大会,这岂不是古今因果循环的一番盛事和当代佳话们。。没毛病啊!”
“当然了,如果觉得实在有些困难,也大可以以地域和宗派所属联合起来竞拍其一,然后按照出力的多寡,轮流进行供养一些时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岂不美哉。。”
虚中闻言不由惊叹莫名,果然是这位大都督一以贯之对于佛门爱之切责之深,一有机会就不吝充分压榨的行事风范;却又一时间俨然无语,不愧是上位者恩威莫测的用心,自觉若是此例一开,从此佛门怕要越多是非了。
毕竟,有什么寺院禅门能够拒绝和回避,供养天下第一号正宗的佛骨舍利的机会呢?但是这些变化,又于他所倡导的净土莲宗有什么干系呢,依照莲宗子弟的做派可是恨不得把佛堂塑像都拆了,直接把传法讲经之地放在山野林下、田边地头才好呢。
然而他又在心中暗自警惕和自省起来,是否是因为这些教门中人开始因为佛骨联合起来的势头,惹得这位大都督有所不喜和嫌弃的,才会给出这么一个颇为狭促的临时起意,却又充满可操作性的矛盾结果,以为敲打佛门各支么?
那自己所在的净土莲宗是否要既是作出表态和跟进,以为坚决支持大都督对于教门的所有决定,以及看在同僚一场还算相处融洽的份上,对于义信、贯休他们再提点一二呢。然后他又暗自苦笑起来,他们通过托请将自己推出来以为探询,岂不就是抱了相应的心思么?
相对于满肚子心思拜别而去的顾问僧虚中,周淮安其实更好和在意的是在社调部的例行报告中,新近抵达境内的唐密僧侣动向;当然他对于唐密本身没有什么太大意见,或者说是长期处于形同陌路的漠视状态而已。
因为相对于早早传来中土而深耕于民间各个阶层的显宗八派,开元以后才兴起的密宗,其实更多继承了来自天竺本土的柔软身段和跪舔本事。因为密宗本身就是诞生于婆罗门教复兴,而佛教开始走下坡路的天竺末法年代。
随着大批原本时代把持和垄断僧团上层的土著贵族,带着寺庙和信徒直接转投回到新婆罗门教怀抱去,曾经再孔雀王朝之后又历经伽塞尼加王、戒日王时代鼎盛的天竺佛门也不可避免走向衰亡。
没错,虽然释迦摩尼倡导众生平等而创立了所谓的早期佛教源流;但是仅仅数代之后就在大量加入进来的外道、苦修法门和派系的影响下,变成了另一种以大小寺庙为核心的僧团组织;同时在世俗权贵的供养/渗透下,将佛法精义变成只在精英小圈子内的世代传承。
所以一旦这些把持寺院利益的上层,转投了复兴的婆罗门体系顿然就是崩塌性的灾难了。乃至一度传统的佛教徒成为天柱列国、诸侯间,人人喊打过街老鼠式的被歧视和迫害对象。期间无数高僧大德前赴后继的出外传法,乃至不远万里疫病疲累盗匪造成的死伤累累来到中土大唐,也是为了播散和保全佛门的火种。
因此当他们听说有个同样佛法昌盛的东土大唐时,可谓是绝境之中找到救命稻草那般的饥不择食了。因此当继法显、义净之后,又有唐玄奘居然反向回来取经的时候,就像是给暮气沉沉的天竺佛门打了鸡血、注入一剂强心针,导致了最后一次佛门的回光返照。
所以,可以想象当年唐玄奘在天竺时的懵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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