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艘看似横冲直撞无可阻挡的楼船四周,也突然炸开掀起许多道高高的水花来;然后船首边上突然就碰的一声,蹦碎开许多木片和人体来,而肉眼可见的像被凭空啃了一口,而凹瘪进去一个明显缺口。
然后四周的船上都相继传来令人振奋的鼓点声;随后一艘与那些新编水师迥然有别的战船,缓缓从烟尘中如幻影成真一般斜向穿插而出,又露出了舷干上成排如窗的洞眼。
随着金鼓声的骤然停歇,密集滚雷一般的轰鸣声,随着撕破尘雾的大团绽放的火光,再度从更近的距离内响彻开来;这一次齐可休终于看得真切起来。
只见从这些舷窗一般洞眼当中,猛然穿云破雾的绽射出许多细密隐约的轨迹和弧线来,又在瞬息之间相继抛落在那艘敌军楼船身上;
刹那间就将这艘硕大的楼船迎面扑打的猛然一顿,而在船舷、船帮、船楼、甲板上转瞬轰出百孔千疮似的,相继迸溅开更多的额碎片和肢体来;
而更惨烈的是当面那些堆聚在护板背后,操弩射箭和摇动器械的甲兵们也几乎被一扫而空,而只留下残缺不全的船帮和甲板破口上,血肉淋漓的一片狼藉之色和在血泊中隐约蠕动的惨状。
见到敌方楼船这幕仿若是一边倒的下场,绕是在江海水面上征战厮杀多年的齐可休,也忍不住接连干吞了好几口唾沫,而一时间震撼的都没法说出话语来了。
这就是太平水军战船的火器威势么,恐怖如斯的足以将传统水战中世世代代沿袭和仰仗了多年的许多东西,都给彻底颠覆掉了。
毕竟,光是这么一条船出现,就已然足以改变和扭转一场局部战事的胜势对比了。他也不由得再度庆幸起来,至少自己还是站在正确的着一边的。
——我是水战的分割线——
而在丹徒城临江的外郭墙下大堤外,已经横七竖八散落了许多搁浅和烧毁的船只;代表着又一次乘着夜间退潮的机会,来自江上连舟登摊的偷袭,又变成强攻之后的双重失败。
而身为如今江东境内淮南军实质上总帅的左长史梁赞,也在陆地三面攻战正酣的丹徒城下,不远的京见山上接二连三的收到了江口水战中的各种消息。
“启禀左史,巢湖水师陈(垬)兵使升旗传讯,称麾下舟舶人马已然损伤过半,不得不要退出接战了,”
“洲口大寨急报,观望到护漕水师苗都将坐船翻覆,余部人船俱以四散自行溃走了。。”
“报。。就近赶往支援高邮水师已经开始接敌了。。。”
形容携雅清俊的梁赞看着远处,已经被浓重隐约的烟尘所遮掩起来的江面,终于开声下令道:
“传令上游的水寨,准备放下火船和尖木排进行拦击。。”
“传令牛头渚水营,火速升起拦江索道,掩护浮桥。。”
随着摇动的旗号传递开来,负责保护三道过江浮桥,兼带横锁江上的四重大铁链;也在岸边随着鞭策的牛马行进,而缓缓转动起来的绞盘摩擦声响中,慢慢的从滚荡的江水中带着氤氲的水汽升了起来。
光看每一根的如同人臂粗又乌光发亮的铸铁锁链,就足以将任何江流中的事物给拦阻住;然后就是岸边布置的车弩和石砲,还有满载水战兵员的快攻走舸、游艇,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但是到了这一步,也是意味着淮南水师三镇,相继失去了对于见面的主导权和控制力,而不得不转入更加被动的守势了。而在这里时候,围攻中的丹徒城依旧没有打下来。
虽然官军在勘探了丹徒的地理之后,通过不惜一切的掘穴并进战术,以两天内在渗水和塌方中损失了数百人为代价,将一条地道挖到了江边大堤与城墙西北角衔接处的相对基础薄弱处;而崩开了城防的一角。
但是,蜂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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