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斗升小吏,国朝有何尝薄待过彼辈,然而既然贼势嚣张,轻易为眼前的蝇头小利所诱,而一心要为贼账目和报效使然了。。”
“前日里曾有同寿、仁寿各主、驸马易装潜奔,却为彼辈所揭破而重新沦为贼手。两驸马更是为贼所逐杀于街头。。”
“又有大臣萧太常、李水部联袂出走北门,被坊里卑鄙之徒告发当场而身陷囹圄,。”
听到这里,王铎也不由在心中充斥起来某种兔死狐悲的情绪,而暗自叹了一口气。
哪怕这些贼军眼下只对名声败坏而风评甚恶的內宦及其相关所属党羽下手;但谁又能保证他们日后不会欲堑难填得,继续对于自己这些国之栋梁也行那抄没破家之事呢。
更何况,在这些大内宦者和外朝大臣之间,虽然平时不乏彼此对立和争端不止,但是在维持国家权威的根本上,还是基本厉害与立场一致的。
因此,如今长安城中正当是尊卑悖逆、伦常尽丧、群魔乱舞的一片暗无天日啊。
然而,南方与之相关另一个大患——太平贼,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据说慈悲不怎么滥杀无度,但是却更加过分的喜欢折辱和苛酷体面人;
尤其是多以为那些泥腿子张目和申冤情由,抄没了地方头望的豪姓、大族之家后,将其尽数充为卑贱的奴役,号做“劳动改造”,这可是前古未有所闻的恶事啊。
至少相比之下,愿意招揽和留用他们这些朝廷故旧的黄巢,到还算是能够顾及到斯文体面的存在了。
这时,外间再度有小心翼翼的声音声音响起。
“启禀主人,有新任宫台礼仪使崔缪,过府相候了。。”
王铎不由的心中一动,这个曾任越州刺史兼浙东观察使的崔缪,乃是五姓七望中清河崔氏的小房别支,也是最早投贼的朝廷守臣了;因此据说也是颇得黄逆的信重。
此番承蒙他主动前来话事,只怕是那黄巢已经迫不及待要行那登极称制之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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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襄阳城门指数须臾之间的事情,但是后续平定襄阳城内的参与抵抗力量,却是足足让人用了三天多时间。
至少那些濒临绝境的义营兵和门第私兵,在守卫各自主家坚决抵抗到最后的手段上,表现出了与在城墙上时判若两人的各种斗志和韧性心。
在此期间也不是没有人派出代表来,想要籍此提出获得相对优待和保全的条件来;比如让他们带着细软和部曲退出城外,或是将某些人家从太平军日后清算的黑名单上剔除云云。
为此他们甚至劫夺和挟持了退逃入内城和牙城的残余守军,以及大批节衙、运司、盐铁院所属的官吏,并控制了诸多官私仓禀,以此做为交涉的筹码和代价。
只可惜大势在握的周淮安,已经看不上他们这点小打小闹的临阵投机了。傻子才会在大局已定之下,还给自己留下这些夹生饭式的手尾和后患呢。
因此在围绕着内城半径的一大圈以内,由许多大户、豪族和官宦、富商人家的宅邸,被相继点燃、摧毁和拆平了一处又一处,剩下来的人也只能接受了,不投降接受后续的审判,就要马上去死的后果。
不过,当周淮安在前呼后拥之下,大部踏入这座被清理之后显得处处残破的城市,还是一片心情大好的。
因为占据了襄州襄阳城这个数水交汇,群山遮蔽的南北转运枢纽和望要大邑之后;不但意味长江中游流域的江汉平原尽入太平军的掌控当中,而彻底闭合上受到来自北面威胁的天然门户所在。
同时也代表着逐步打开北上关中道路,而于正在关内攻城略地的黄巢义军大部队,就此南北呼应而最终联成一线的诸多可能性。
乃至是向东越过桐柏山脉的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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