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润所说的言真句确!
这让铁成的面色凝重了许多;若长老们施压撤兵,那么观都的兵力确实将不足以维持城中安稳,自己南城的三千兽武卒,也只是供紧要时调遣。倘若都城内外战事再起,这无兵可用的结果不堪设想···
眼下顺应长老们虽可解兵源之荒,但时机却又不够,要是再托辞拖延,假如长老们借机执意撤军,便等于将灵润苦心沥血所做的一切,重新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想当初灵润以罪人的身份上位全靠长老们在族中力排众议,对那时的灵润来说,他们是助力,是拉她出绝境的贵人!可如今,乾坤颠换,他们又像一只只盘旋在暗处的鹰隼,随时可以张开利爪给她致命一击!
倘若灵润是一把利刀,那刀鞘却握在长老们手中。
如此进退两难的窘境,使铁成陷入深深的思索······。
“将军这边坐!”
灵润言语间,将铁成让到案牍边上的茶桌前,两人重新落座,灵润亲自斟了一盏温热的茶汤递到铁成面前。
“将军,有多久不曾回西戎了?”灵润语句轻柔间话锋却陡然转换。
铁成先是一愣,顺而应声道:“十年有余了······”
“将军可知努萨袭了兽首之位!”
灵润突然提及努萨,使得铁成感觉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涩声回道:“嗯,几年前的事了!”
“还记得以前你经常向我提起,你与努萨亲同手足的一些事情?”
灵润倒是兴致盎然,似乎全然不顾铁成此刻的窘迫无措。
“如今你的好兄弟做了西戎之王,将军又久未回西戎,也该回去与兄弟把酒言欢,敬贺一番才是!”
她边说边又重新给铁成面前的茶盏里添了些热茶汤,然后面带笑意的瞧着铁成。
这言语里话里有话,神情也是意中有意,只是灵润的语气与姿态不再像往常那般咄咄逼人。
铁成瞬间便明白了灵润话锋急转之下的所有意图,他抬眼沉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女子,两人四目相对,这或许是他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的一次彼此静视。
窗外清亮的天光,斜射在两人各有烟云的脸上,灵润一反往日的倨傲倔强,不自觉地移目低头,转动起手中的茶盏来。
铁成看着灵润有些倦怠的面容和眉间深锁着的愁绪,他深知若非迫不得已对面的这个女子绝然不会说刚刚的一番话,这时机,不是无话找话,不是闲谈往事,更不关乎情感,而是恳求!
恳求他回去争取西戎的支持!
这让铁成范了难。
西戎——一个回不了的故地!
自打他随灵润扬尘离开,就没打算再回去。可今日里灵润分明要让他重返那里,要知道,他情愿为她陷身杀阵!
可是,拒绝?面对眼前这个令他连西戎兽首于不顾,只身背离祖地,想着一生追随护佑的女子,拒绝更不可能!不论结局如何,他都不能看着自己心里燃着的那股赤红黯然失色。
他缓缓的端起茶盏,將所有的艰难与挣扎和着茶汤深深吞入腹中,咽在心底!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去试一下!但我···毕竟不是兽首了······铁成僵口说道,言语里多了份怅然。
“如此甚好,着实仰仗将军此行不负重托!”灵润似乎长舒了口气,端起茶盏,以茶代酒礼敬了铁成。
话已至此,两人没再多作闲谈,相自散去。
带着重重的心事,铁成回到了西市府邸,迎上前的鸦叔从没见过铁成这般愁容,不免有些担心。
虽是家仆,但他视铁成却如同自己的孩子,只是他偏偏不是问东问西的婆妈性格,就只好远远在回廊边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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