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十九) 殷红没来(第1/3页)  绿惨红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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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白天变长了,当我和师傅俩人来到钟鼓楼下,它上面高耸的飞檐正沐浴在晚霞之中,师傅按照上次的约定,要请我和殷红吃饭,他把这次的请客定在了县城最好的“红卫饭店”。



    



    “师傅,你真是破费了,上这么好的饭店。”我是第一次进饭店,又是进这样高档的饭店,不免十分忐忑。



    



    “又不是请你一个人。”师傅随口说了一句。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老百姓的日子还不富裕,机关单位也还没有g一ng kuǎn吃喝一说,况且今天又是周末,大家都回家去吃饭了,所以饭店的大堂里冷冷清清。师傅问一个刚烫了头发的胖丫头有没有包厢,她一边用身上油渍斑斑围裙擦着手,一边慵懒地应了一声,领着我们穿过大堂,来到了后院。



    



    后院的面积不大,沿着北墙根有一溜亮着白炽灯的小房子,房门上挂着已经看不出本色的布门帘,就像我们大车间两边的副房一样。师傅看来对这里很熟,他挑开最右边一个房间的门帘,挥手招呼我进去。



    



    包间里放着一张油叽叽的四方桌,旁边围了四条同样油叽叽的长凳,师傅让我坐在了他的对面,没有去接胖丫头递过来的菜单,而是随口点了几个菜,并要了一瓶县酒厂生产的“运河大曲”。



    



    “等一会有人还要来,是个女的,她要是问,有没有姓鲁的在这里,你就把她带到这个包间来。”胖丫头临出门时,师傅对她吩咐道。



    



    两个冷盘先上来了,一盘油爆花生米,一盆凉拌肚丝,师傅用牙齿“咔吧”一下嗑开了“运河大曲”的铁盖子,还是像上次在招待所那样,哗啦啦地把酒倒在了中间的三只大白碗里,刺鼻的酒气立刻我心里有点打怵。



    



    师傅把一只酒碗推到我面前,见我望着白酒一脸苦涩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怎么还是一副在爹娘身边没长大孩子的样子,不就是喝口酒吗,怎么也不能认怂啊?”



    



    “我没认怂,也不怕喝酒。”师傅的激将法让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不服地嘟囔了一句。



    



    “对吗,这才像一个纱厂电工!”师傅捡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咯嘣咯嘣”地嚼起来。



    



    “红姐什么时候来?”我拿过了自己的酒碗,抬头望了一眼师傅。



    



    “我昨天给她说了,她说下班后就过来,应该马上到了吧。”师傅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师傅,你这表很特别,怪好看的。”我以前没有见过师傅戴表,咋一看见有点奇怪。



    



    “在机关工作,得有个时间观念。”师傅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眼睛开始朝院子里瞥,“你说这表好看,它可是有来头了,是上级派发给我父亲的,正宗的欧米茄表。”



    



    我不知道什么叫“欧米茄”,对手表也没有概念,只是看着桌子上的菜,有点恓惶地再次表示:“师傅,我得请你一次。”



    



    “你怎么还想着这事?好吧,等你有了钱,只要那时我还在这里。”师傅笑着,又把一粒花生米丢到了嘴里。



    



    “师傅,你你要离开咱们纱厂?”师傅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我的心,我疑惑地望着他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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